这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这窖藏陈酿也着实醉人的很,杨过因为吃下了毒蟒蛇胆,别说区区酒意,即便是毒药都药不倒他。但玉太妃和李凝香却是有些不胜酒力了,两人白皙的面颊上也是泛着迷人的红晕,李凝香的眼神甚至都有些迷离了。
看到她俩这样,杨过也是说道:“额. . .太妃,公主。这酒我看我们今日便先喝到这吧。我看你俩似乎”
不过两人倒也还保持着最基本的清醒。
李凝香托着下巴,傻傻的笑了笑说道:“呵呵,还不尽兴。同是天涯沦落人,又是喝着这亡国的孤酒,念着那李后主的述亡诗。这不醉岂能归?”说着李凝香便自斟自饮,又是喝了一大口。
这酒在杨过口中虽如蜜糖一般甜腻,但在李凝香的嘴里却如冰冷的苦水一般。入口如刀扎针刺。随后两行热泪也是从她的眼眸当中夺眶而出。
见到李凝香因为醉酒有点情绪失控了,玉太妃也是连忙轻抚安慰。本来她俩打算把杨过这小子给灌醉的。但没想到她俩人绑一起都喝不过他,这就有点尴尬了。
此时醉醺醺的李凝香却也是忍不住唱了起来。而她歌唱之词倒也丧气的很。
“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一日归为臣虏,沈腰潘鬓消磨,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
闻听这悲歌,即便是玉太妃也是不由得回忆起了昔年西夏城破时的惨状,也是不由得潸然泪下。杨过看她们俩这样子,听着这“丧经”。也是明白这俩人什么意思了。
无非是借着酒意,想让他这个“太孙”也共情起那国破家亡的痛楚。
不过杨过这个冒牌货,是真的跟她俩共情不起来。而且他对那个什么大金国确实没什么好感。相比起金国覆灭的“仓皇辞庙日”,他更共能共情驱逐鞑虏的“满江红怒发冲冠”。
这丧经,杨过可听不下去了,不过他也不好直言驳斥,于是杨过将杯中酒饮尽后,便只能指桑骂槐的说道:“那李后主不过是个无能之辈。除了会写几首满是酸腐的丧气诗词,也没什么本事。”李凝香闻言也是一愣,她哭诉道:“他尚能写些诗文抒怀。而我们又能如何?”
杨过冷哼一声,随即说道:“冤有头债有主。若是真有本事,把家国夺回来就是了。念丧经可念不死那些仇敌。”
玉太妃等的就是杨过这句话,玉太妃说道:“那太孙殿下可有光复大金的壮志?”
杨过闻言却是斩钉截铁的说道:“这个啊,倒是没有。”
面对杨过的这个回答,满脸期待的玉太妃和李凝香却是直接愣住了。
她们两个昨夜商量了半宿。
毕竟她们一介女流终难成事,于是便想找一个本事高强的依靠。
尽管李凝香这个西夏公主没什么人心的号召力的,但是西夏亡国之时,却留下了一笔不菲的财富,足有几千万两金银。
除此之外,甚至西夏王还秘密掩埋了一批军资。里面兵器甲胄,足够数万人使用。
若是用这些金银招兵买马,再用军资武装起来,也能成就一番事业。
而她们现在需要一个能帮她们实现的人,而眼前的杨过就是目下最好的选择。
虽然西夏人都死绝了,但当年的金国尚有一些旧臣,仍对故国念念不忘。若杨过能以皇太孙的身份将其聚拢,未必不能成就一番事业。
甚至为了能傍上杨过,李凝香也做好了献身的准备。
以西夏公主之名和亲金国太孙,这两人也算是门当户对。到时候自己用这些“嫁妆”,让自己的丈夫,招兵买马光复故国。那时候便也可报仇雪恨。
但两人也是没想到杨过竞然这般“烂泥扶不上墙”。
玉太妃说道:“难道太孙殿下,都没有一点亡国之恨吗?”
杨过心想:“我又不是金国人,我怎么可能有对金国的亡国之恨?”
但杨过为了自己的目的,杨过还是顺着她们说道:“有自然是有的,不过这也没什么意义。大金国灭亡乃是咎由自取,天数使然。昔年大金入主中原之时,比如今的蒙古人也没强到哪去。而那宋国宗室被掳,其宗室贵女也均遭人奸污羞辱。汉人称之为“靖康之耻’,将其视为奇耻大辱。这以少入众,而不恤主体尊严,便已经失了天下人心。”
“至于后来宣宗皇帝败于蒙古,从而南下伐宋,以求“北失南补’,迫使摇摆不定的宋室,倒向蒙古人,这更是愚蠢至极。因此金亡完全是咎由自取,并没有什么可恨的。我虽有逐鹿乱世,驱逐胡虏,攫取天下之志。但大金这块牌子,已经在人心当中烂掉了。若要复兴,除非回长白山老家。若在泱泱汉地,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玉太妃和李凝香听完后,如醍醐灌顶,两人的酒意也是瞬间醒了一大半。
李凝香顾不得脸上未干的泪痕,她说道:“难怪太孙改了汉姓,用了汉名。原来有此高论。若太孙有平吞天下之志,凝香愿助太孙一臂之力。”
杨过问道:“那殿下如何相助?”
见到说到了正题之上,玉太妃与凝香对视了一眼。凝香点了点头,玉太妃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