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累月,那恨不再是单纯的恨,演化出一丝隐秘的期待,在他胸中燎成大火,他想站在权利的最高点,俯瞰众生皆任他生杀予夺。
??她不懂。
??但慢慢姚呼安会懂。
??换而言之,他曾就是姚呼安。
??姚呼安就是过去的他。
??记忆会成为他伴随半生的梦魇,困住他,饲养他,从而壮大出灼热的欲望,最终成为他的力量,这样的人怎么能安于平淡的一生。
??姜月垂着头,痛苦地闭上眼,不忍地看了一眼贴着她的姚呼安,颤抖地抱紧了他,动了动唇,半晌才发出声音,“我会送他去东鲁。”
??姜桓楚写信来,果然没有提到她送过去的姚呼安。只写到七年之期已到,如今他是东伯侯,姜文焕身为他的儿子,要做为质子马上要启程赶赴朝歌了。
??姚呼安没有到东鲁。
??她啐骂自己,蔑视自己虚伪。
??她明知道姚呼安到不了东鲁还要把他送出朝歌。
??可是她还能做什么,她做不到更好了。
??殷寿说得对,她什么都不懂。
??在这欲望与仇恨盘根错节的地方,她找不到始作俑者,抓不到苦痛的根源。
??她只能任由自己,与这座日日有人在哀歌的王城,一同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