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警C将一盒木签放到两人面前。
木签大约有六支，写着车间门名字的末端没入签盒，抽到哪支纯属运气——按理来说是这样的。
不过，这是狱警C端来的签盒，究竟有无猫腻还不好说。
苏路看向第一支签——
男音：【注意看，这是踩缝纫机车间门】
苏路跳过这支签，看向第二支：
男音：【注意看，这是叠纸箱车间门】
苏路看向第三支——
男音：【注意看，这是木工车间门】
后面依次是【剪线头车间门 】、【园林与艺术车间门】和【养猪场车间门】。
从名字上判断，感觉【园林与艺术车间门】会比较轻松？种花养草应该没那么累。
苏路想问问小月的意见，后者却并不在乎：“都听你的。”
苏路把手伸向【园林与艺术车间门】。
他和小月是互监组成员，自然是要去同一个车间门工作的，小月就不用再抽了。
“噢噢——”狱警C将木签凑到眼前，兴奋地念道：
“是【养猪场车间门】！”
什么？！！
苏路满脸讶色，一句“这不可能”冲撞到嘴边。
苏路闭上嘴，狠狠把话咽了回去。
狱警C翻转木签，在末端上确实写了【养猪场车间门】五个字。
是男音搞错了？
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男音火急火燎跳了出来：【注意看，这个凑不要脸的出了老千，把“园林与艺术车间门”替换成了“养猪场车间门”。呵tui！】
苏路：“……”
是什么让狱警C宁愿脸都不要、也要做出这种事？
苏路对“养猪场车间门”提起警惕：“长官……我没养过猪，没有经验，可能做不好这份工作。”
狱警C的声音从对面飘起：“没关系，实践出真知，养着养着就会了。跟我走吧。”
苏路下意识看了小月一眼，后者微微拧起眉头，对“养猪”这件事很反感的样子。
苏路和他的感受应该差不多——养猪？吃猪肉他倒是在行，养就算了吧。
可惜，服刑人员要去车间门劳作，这是监狱的规定。
他唯一疑惑的是：养猪场车间门比起其他车间门，会有什么不同？
就算知道狱警C出老千，他也没有证据。
跟着前面那串脚步声，穿过走廊、下了楼梯，苏路进入一个陌生的广场，周围铁丝环绕，内部有一个仓库改造而来的养猪场。
养猪场的味道，想必不太好闻。原本苏路都做足了心理准备，但里面的空气出乎意料还算清新。
他的目光落至两侧：仓库两边已经垒好了一格格猪栏，前面是一条条喂食的食槽，此刻两旁的猪栏内空无一猪。
中间门的过道上站满了人，全是男人。
见人到齐以后，人群前方一个微胖的男人拍拍手，示意大家向他看齐。
“咳，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这个养猪场车间门的组长。”微胖男人有些局促道，“大家好。”
有人立即发问：“组长！说是养猪场，但怎么没猪啊？”
微胖男人回答：“猪还没运过来……”
见众人的目光中都带着疑惑，微胖男人解释道：“咱们是监狱内办的第一个养猪场，目前还在试行阶段，猪暂时还没有运过来。”
他说话时，总会时不时瞥一眼左斜侧，苏路顺他的目光看过去，男音提示：【注意看，这里站着一只狱警C】
……微胖男人是怎么看见的？
“我没养过猪啊？”
“是啊，根本不会养嘛。”
微胖男人笑了笑：“不会可以学嘛，我家以前是开农场的，在这方面经验丰富，可以教大家。”
“当然。”微胖男人补充，“不会让大家白干的。每人每天都能得到工资，晚上会打入你们的收管金账户。”
听到有工资拿，还是日结，大部分人燃起了干劲。
“组长！我们现在需要做什么？”有人举手提问。
微胖男人：“等猪运过来再说，马上就到了。”
说是“马上”，但没有给具体时间门，苏路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蹲好；尚小月眯起眼睛，人太多，吵嚷的声音令他有些不适。
约莫半个小时后，猪送了过来。
装有猪的货车，停在了外面的小广场上，众人都走出去迎接。车上装有六头肥猪。
司机下了车：“选吧。”
有人问：“这些猪不都是我们的吗？”
司机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只有三头是怀崽的母猪，其他三头是今天要用到的食材。”
苏路的第一反应是：做馒头还需要用到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