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姐跑到山里,怎么就这么巧遇到了你,按道理,你这么谨慎的大妖,不是应当藏得很深的么,至少也是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里吧,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女孩怎么就能跑到那些地方去,而没被野兽吃了。”
苏酒聊天般抛出这个问题。
朱八哈哈哈大笑:“你个几岁的小屁孩子,人倒是挺精。人啊,就是脑子太灵活了。”
然后又悠悠的看了苏酒一眼:“你不是人。”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你才不是人呢。”
朱八哈哈一笑,放下正在剁肉的刀,笑着问苏酒:“你是哪个仙门的,算起来我也有百来年没出世了,上一次遇到的对妖族没有敌意的宗门,还是一个叫明镜宗的。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可真是巧了,他们就是,很不怎么样。
苏酒和宋青茗悄悄对了一眼,没有认。
冰心仙尊抿嘴,手指戳了戳苏酒的胳膊,苏酒一巴掌给他拍了下去。
你可不要给我乱说话。
冰心仙尊乖巧的继续给苏酒打下手,递调料。
朱八把切好的肉推给宋青茗,宋青茗串串。
朱八自己生起了火,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起了自己的故事。
“说起来,张家也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专门招这种恩将仇报的人。”
他千年前还算不上大妖,跟着妖族的队伍参加人妖大战,妖族大败后,妖族的居住地被人族封印,他回不去,只能四处流浪。
人妖大战后,人族对妖族的恶意极大,他东躲西藏的,成日里被人族修士追杀。
大概一百多年前,人族突然大力开始清剿妖魔。
它的洞府被人发现,它重伤逃出,在山间奄奄一息时,被上山打猎的张家少爷救回了家。
他伤的太重,凡间的医生救不了他,少年不知他是妖,病急乱投医,到处找能治病的人来给他看病。
结果就请到了一个修士,那个修士给他治了伤,还给少年的府邸设了防止妖气泄露的结界。
他在张家住了下来,那个修士过一段时间就会来给他看伤,他的伤也慢慢好转。
谁知,没过几年,张家却出事了。
张家是当地的大户,家族家风很是仁善。
对外逢灾必定开仓放粮,减免佃户地租,对内逢家奴家里有个什么事都当自己私事办,十里八村的人都感念他们家的好。
当代家主张守善更是远近有名的大善人。
有一年,寒冬腊月,大雪纷飞,张守善的爹从庄子收完租,慰问完租户回来,路上,碰到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一个小孩晕倒在路边。
他爹哪见得了这种惨事,当即把这对父子救回了家。
经过一番救治,这对父子活过来了,这父亲付望峎看上去忠厚老实,在张家勤勤恳恳,事事抢先,不怕苦不怕累,很快深得张守善的爹的认可。
于是大笔一挥,就让付望峎的儿子付毅跟着张守善一起进自家私学念书。
这付毅是家奴之子,在私塾里被人看不起,每每这时候张守善就会安慰鼓励付毅。
付毅并不自怨自艾,而是发愤图强,什么都比别人学的好,付望峎很是骄傲。
后来张守善接了家主的接力棒,付毅理所当然得成为了张守善的左膀右臂。因为付毅这个得力助手,张守善的家业越做越大,成为了后来的张大善人。
谁知,有一年,也不知何故,这付毅突然就像发了疯似的,带着一帮仆役造了反,偏巧那一天,朱八去山里采些疗伤的灵草灵药未归。
朱八回到张家时,张家血气冲天,尸横遍野,付毅全身散发着煞气,立于庭院中,像是入了魔般。
朱八本想杀了他给张家报仇,却隐隐听到一声细弱的叫唤。
原来张守善的小儿子张明仁,被奶妈带着想从后门逃走,但眼看着要被付毅追上,情况紧急,奶妈引开付毅,将小少爷藏在了后门附近的猪圈里。
张明仁躲在猪圈的干草堆里一动不敢动,自己用干草塞住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是那些猪见到朱八回来呼唤他,才找到的小少爷。
朱八要救孩子,自己伤也没有痊愈,不便暴露身份,便将小少爷带着,逃到了山里。
朱八和小少爷辗转在一座深山里找了个洞住了下来。
张明仁让朱八教他功法,他要回去报仇,以修真界对人族的恶意,如果张明仁练习妖法,将来必定在修真界没有立足之地。
于是朱八只得找到那个为自己疗伤的修士,让张明仁拜进了那个修士的门中,便是明镜宗。
朱八给了张明仁一颗自己的牙齿,告诉他,如果遇到困难,用这颗牙齿便可以召唤他。
但一百多年过去了,他从来没有接到过张家小少爷的召唤,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他曾去过明镜宗找张明仁,但明镜宗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