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董,关于严严集团涉嫌洗钱的证据,我们找谁把证据放出去?”何欣找到阮西川问到。
“啥?”阮西川怀疑自己听错了,“洗、洗钱?”
“对,还有行贿。”何欣依然沉着冷静。
“证据确凿吗?”
“不算完全确凿,但八九不离十。”
阮西川扶着额头,手肘靠在椅子的握把上,“这事太大,一般人是查不到的,所以不能通过网友们爆料出去。行贿对象现在还在体制内吗?”
“在的。”
“能受贿,而且是受一个大集团的贿赂,位置应该不会低,那么就会有人盯着他的位置。想办法查一下有哪些人盯着他的,然后隐秘的,把证据,给一部分出去。只要能让他粘上嫌疑,只要能让严严被调查,就可以了。凡事过犹不及的。”
“好,我明白了。”
“然后督促咱们的企业,该缴税的,都给我缴了。就算借钱,也得给我缴了。但凡被发现谁在偷税漏税,直接举报到税务局,谁也不准姑息!”
“好。”
不过一周的时间,就隐隐约约有风声传出,说,省里的哪位领导被停职调查了。
而严家的那位大舅舅,虽然不服一审判决的结果,提起了上诉,但证据清晰,且黎家与严觅湘的律师可不是吃素的。所以这位大舅舅啊,他上诉了,却被驳回了。
虽然已经是夏日了,天朗气清,但宁市的企业却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黎承初进入茶室的时候,就看见阮西川舀了香粉加在小篆的模具里,慢慢把香粉填平整。
黎承初就坐在一旁,看着阮西川把香粉填平整,取下模具,点燃香粉。
“严家那位老大,终于服气了,不再提起上诉了。”见阮西川点香完成,便开口说道,“只是你那位大舅母成天在家咒你,恨不得明天报纸上就登满了你出事的消息才好。”
阮西川挑了挑眉,“哦?可惜呀,天不遂人愿呀!这些虚无的咒语反正是报应不到我身上的。”阮西川停顿了一下,用帕子擦了擦手,问黎承初,“你那边怎么样?”
“已经有省里面的领导在调查了。而且他们想把之前楼盘的事压下去,但是却越闹越厉害。再加上洗钱、贿赂,这些风波,楼盘的事反倒是小事了。”
“当年受贿的那位领导,还能出来吗?”
黎承初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是如果证据那些都确凿的话,大概率得吃上几年牢饭了。如果能再查出其他东西,那就不止了…”
“但愿我们能平安度过吧…”阮西川唏嘘了一句,却是害怕了,“这一次好像把水搅动得太厉害了…我害怕到时候万一收不了场了怎么办…”
阮西川有些害怕了,他们只是小市民,稍微有一点钱的那种小市民。常言也道,民不与官斗。她这次竟然昏了头,为了收拾那俩不值当的舅舅,去碰了官场上的人。如果别人这次能出来,会不会报复回来?到时候,她又该怎么办?黎家,阮家,还有妈妈名下的企业又该怎么办?
黎承初走过去,把阮西川搂在自己怀里,“收得了场收不了场,我都在的。只要我在,就一定会护你周全。”
不过幸好,何欣办事很是牢靠。将证据匿名传入别人手中的时候,的确没有漏出痕迹。或者说,就算公检法机关要调查证据来源,也得废上好一阵功夫才行。
宁市最近一直都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状况,一些小一点的公司简直就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秋高气爽的十月份。
网上关于当初阮西川与两位舅舅的遗产之争已经搜不到只言片语了,只有零星几个小网站还有一点点记录可以看见当初的端倪。
十月国庆刚过,就传来消息,当时严严集团行贿的那位领导落马了,而严严集团的另一位老总,也就是那位二舅舅,因涉嫌洗钱、不正当商业竞争等好几项罪名,也被批准逮捕了。
天凉了,严严集团应该破产了。
由于严严集团的两个实质性的掌权人都进去了,而那俩便宜舅舅的子女都算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在国内成绩不行才转战去了外国念的书。念书的时候也没少干混账事儿,以至于干啥啥不行。
所以阮西川的这俩便宜表哥表妹听信了公司高层的“建议”,联系上了严家大舅舅,进行了法人的变更,然后对公司依法进行破产处理。
严严集团的高层不是人精,但也不是什么好人。在公司进入破产程序的时候,就卷走了大量的资源,以至于最后两个严家到手的,不过是只剩空壳的一个公司。什么利益都没有捞到,反而还需要家里贴补一部分进去。
而在局子里的两位舅舅知道消息后,当时血压就上去了。幸亏监狱里面的医疗资源还算不错,把人给救了回来。
知道消息后的阮西川有些消沉。
她的报复是不是太重了一点呢?
可当时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