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直接和他拥吻。
但此刻,她静静看着他,仿佛高烧和药物共同编织了一场幻觉。
“你样子好像变了。”她哑着嗓子说道。
确实变了。
极度昏暗的光线下,他的轮廓更深,眉骨到下颌的线条,像被重新雕琢过。
皮肤似乎因日晒而粗糙黝黑,脖颈还有一道未愈的擦伤。浑身是被荒野淬炼过的锋利感。
他低笑,拇指蹭过她下唇,又去轻轻掀她裙摆:“你倒没变,还穿这条裙子。”
查英哲撩她裙摆的动作,和过去那次如出一辙。这熟悉的动作,令她相信,面前的男人,真的是他。林亦忻刚想说什么,却被他突然俯身的动作打断。
他伸手打开了一盏床头灯,他的唇近得几乎贴上她的耳垂,呼吸灼热:“你是在等我,你知道我会来?她低低哽咽一声,想伸手去抱他,却被他扣住手腕按回枕上。
查英哲的目光扫过房间的镜面天花板。
他们像是浮在其中的尘埃。
一张黑色的皮质的大床上,林亦忻穿着湖蓝色的长裙,双腿被羊毛毯遮去少许,像是一尾搁浅的人鱼。“发烧了还敢睡这里?”他指尖滑过,轻轻摸到她的大腿内侧。
大腿突然微凉,一条皮质腿环被绑上了她的右腿。
就如那次行动前,他为她佩枪时一般。
她终于趁着他放开她的手,抱到了他。
“你是真的吧?”她有些不敢相信似地问道。
“要看看?”查英哲笑了。他撑起身,解开两颗衬衫纽扣。
他俯身似要吻她,却在唇瓣相触的前一秒停住:“要推开我吗?还是要咬我?
林亦忻盯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腿上的腿环却被他用手指勾住。
“回来了为什么还这么坏?”林亦忻低声说道,嗓子嘶哑得不成样子,“你不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难。”
皮革和身体摩擦的响动,在静夜里分外明显。
林亦忻的情绪忽然变得有些激烈。
似乎刚才早该有的激动,现在才慢了半拍地涌了出来。
“你……”声音仍是卡在喉咙里。
“林亦忻。”查英哲低声叫她的名字,嗓音沉得像是暗夜水流。
她听到这声呼唤,呼吸骤然急促,眼眶发烫,视线模糊了一瞬。
那些被压抑太久的绝望、委屈、不敢承认的思念,全都在这一瞬间翻涌上来,像潮水一样冲垮理智。她挣扎了一下,却被他更用力地按进怀里。
她想用膝盖去推开他,却被他轻易抓住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