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解释道:“其实,娄半城一共捎过来三封信。
五叔一封,我一封,你一封。
我的那个信封里面,除了一封感谢信外,还有一块儿手表呢!”
说着,他略显得意地冲着王兴晃了晃自己的手腕。
一块亮晶晶、款式新颖的腕表,正戴在上面。
王兴微微点了点头后,问道:“那五叔呢?
五叔的信封里面也有东西?”
“没有!”陈红旗摇了摇头,“五叔的信封和你的一样,都是扁扁的,应该只有信纸。
不过,五叔看完了信后,却高兴的不得了,直说“娄半城帮了大忙’。”
“行了! ..信我收到了。”王兴晃了晃手里的信封,“你赶紧回去吧!
这雪马上就要下大了。”
王兴回到家后,先把炉子里的火生了起来。
等屋里有了点热乎气,他才拆开了娄半城的信。
不出他所料..,
在信里,娄半城先是表达了一番诚挚的谢意。
接着,他又诉苦道:因为当初突然就被从家里带走了,一点提前准备都没有。
家里家外的一些财物,就没能留下来。
不过,他们家还有一处比较隐蔽的,存放钱财的地点。
为了表达感激之情,他便把这处地点写在了信里。
算是对王兴的一个感谢。
王兴看完之后,便把信封和信纸都扔进了炉子里面。
如今这种时候,像这样的信,但凡有只言片语流露出去,那就是塌天的大祸。
这也是陈红旗宁可在胡同外等着自己,也不进院里的原因。
就是为了怕惹起别人的注意。
烧完了信纸后,他就把从厂里打带回来的饭菜,放在炉子上热了起来。
正在这时,房门却突然被“咚咚..’地敲响了。
“呃!...”王兴微微一楞后,冲着外面喊了一句,“谁啊?”
“兴子!. ..”门外传来王陈氏略显讨好的声音,“是我,你大伯娘啊!”
王兴一脸懵逼地走过去,推开了自家的房门。
果然,王陈氏正站在门口。
外面的雪花簌簌而落,让王陈氏的肩膀上和头上,也沾上了一些雪渍。
这倒是让她显出几分狼狈的模样。
自从王奎因为捉奸在床,被撸掉了副队长职务之后,这老婆子倒是收敛了许多。
身上之前的那股蛮横劲儿,也消散不见。
现在的她,不管是跟谁说话,都略微带着几分讨好的语气。
至于王奎。
说实话,王兴真的有点佩服自己的这位堂兄了。
这孙子的心态是真他么好啊!
从威名赫赫的纠察队副队长,一夜之间被打回原型,又成了轧钢厂的清洁员。
他却一点颓废、沮丧的模样都没有。
到点儿上班,到点儿下班,该吃就吃,该睡就睡..
旁边人嘲弄、调侃的目光,他是一点都不在意。
如果有人撩拨他,说一些嘲讽的话,他会立刻就怼回去。
脾气不顺了,还会和人家干上一仗。
他们清洁科的那个科长--罗有才,前段时间一直追着他要一杆钢笔。
说是之前被他讹走的。
结果,王奎楞说是人家主动送给他的,根本就不还。
有一回,罗有才追得急了,王奎直接甩了一个巴掌过去。
两人当时就扭打在了一起。
这件事很快就轰动了整个轧钢厂。
没办法,谁让王奎出过一次劲爆的绯闻呢!
打了自己的直属领导,王奎自然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被罗有才发配去清扫厕所。
而且,他负责的还是厂区内规模最大,去的人数最多,也是最难打理的一个厕所
这小子倒也没有硬顶。
罗有才怎么说,他就怎么干。
他很清楚
自己要是硬顶着不去的话,那就会受处分。
处分受多了,搞不好就得被开除。
到时候,没了工作的他,就得和王陈氏回乡下去。
不回乡下倒是也行,那他得跟刘大傻子似的,去打零工,去抗大包.
不过,王奎可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
他这人虽然比较坏,可骨子里却又藏着一股硬气。
虽然被发配去扫了厕所,可他连厕所的门都没进。
他负责的那个厕所,因为去的人比较多,所以要有人随时打扫,才能保证清洁的环境。
王奎这一放了羊,厕所里面很快就是屎尿横流,臭气熏天。
得到消息的罗有才立刻就赶了过去。
结果,早有准备王奎拿着一个粪勺,去厕所舀了一勺粪后,对着赶来的罗有才就浇了下去。被浇了一头一脸的罗有才,当时人就傻了。
他没有想到 ..,王奎居然敢这么干?
这件事. ..厂里最后还是低调处理了。
虽然在大喇叭上给了王奎一个处分,又扣了他一个季度的奖金,可这种程度的处罚,简直和挠痒痒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