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袤的荒野上。
一支骑兵缓缓而来,为首正是担任先锋的罗章,已经来过一次,罗章对高反也算有经验,规定每半个时辰休息一次,每天只走三十公里,天黑绝不赶路,尽可能地放缓速度让大家适应。
已经走了十天,大家对高反基本适应,精神渐渐恢复。
“驾!”
一名斥候打马飞奔而来,抱拳道:“将军,向导交代,前方十里是一个叫玛多的地方,也是黄河源头之所在,有两个湖泊,继续往前西是高山,难以行走,往南有隘口,可穿过巴颜嘎拉山,那是唯一的路,已经有兄弟去探路。”
“再探,让兄弟们都小心点,越往前危险越大了。”
“遵令!”
罗章看看天色还早,大部队在湖边扎营比较理想,这意味着自己得南下,正要安排斥候回去通报大营,大营却派人来了。
近卫营的人罗章基本都认识,来人行礼后说道:“罗将军,少主有令,主力今晚在鄂陵湖宿营,先锋南下,探查二十里后自行寻找有利地形扎营,另外,少主特别提醒罗将军一句,从玛多南下就是东女国,卓岱,过了卓岱就是吐蕃王城,这条路线吐蕃肯定防备,要小心。”
东女国也叫女国,就是后世的玉树,卓岱就是那曲。
“明白了,让阿叔放心。”罗章答应一声,暗自记下,一边查看四周地形,这一路过来除了荒芜的山岭就是戈壁,好在沿着黄河走,不缺水,希望往前不要缺水,不让行军是个问题。
沉吟片刻,罗章喝道:“继续前进,到前方鄂陵湖再休整。”
大家都骑着马,倒是不累,就是坐着屁股痛,听到命令纷纷打起精神赶路。
半个时辰左右,前方出现一个巨大的湖泊,湖水清澈,平静如镜,倒映着蓝天白云,美得让人不忍心打扰,破坏。
“传令下去,喂马,烧水,这次要备足热水,谁要是敢喝生水,老子砍了他脑袋。”罗章大声喝道。
看似清澈的湖水未必能生饮,万一拉肚子,发烧之类,会传染全军,就废了,这些经验都是秦怀道传授的,罗章铭记于心,不敢忘记,严格执行。
“报——”
一名斥候打马飞奔而来,急切地喊道:“报告将军,往南二十里发现隘口,有重兵把守,人数不详。”
“隘口是否险要?”罗章一听果然有准备,顿时来了精神,这十来天赶路闲得骨头都要松了。
“回将军,隘口修建在两山之间,山高几十丈,异常陡峭,无法攀爬,隘口用巨石堆积成墙,阻断去路,易守难攻。”
“通知兄弟们盯着就好,别靠近,去吧。”
“遵令!”
半个时辰后,大军吃饱喝足,带着烧好的热水继续赶路,等来到关隘前一看,饶是早有心理准备罗章也吓了一跳,眉头皱起来,好一座关隘,两座大山相隔一百多米,山中间形成一条还算笔直的通道。
两座山光秃秃的,非常陡峭,无可借力攀爬之物,人根本上不去,这意味着无法翻山,只能走通道,但两山之间的通道被巨大的石头填满,高二十来米,攀爬困难,乱石堆上面满是虎视眈眈的吐蕃士卒。
乱石堆后面是什么完全看不到,也不知道吐蕃藏着多少人,贸然进攻很吃亏,罗章谨慎地观察片刻,试探道:“来个人答话。”
或许是听不懂,或许是不像答话,乱石堆上面静悄悄的。
又喊了几句不见回应,罗章放弃试探,继续打量着关隘,一边寻思破敌之策,强攻代价太大,不可取,唯有智取,可人都难以靠近,怎么智取?
忽然灵机一动,罗章示意一名斥候近身,叮嘱几句,对方会意地点头,匆匆原路返回,直奔主力部队而去。
“大军下马,原地待命,不得卸甲。”罗章说着也翻身下马,来到旁边一块大石头旁坐下,没了刚才的担忧。
牛师度凑过来,低声问道:“罗将军,这关隘可不好打,两边山岭陡峭,无法攀越,隘口乱石成堆,堵死通道,石头巨大,不易搬开,吐蕃这是要在这儿跟我们玩命,关键不知道关隘里面藏着多少人。”
“别急,他们堵死了路,意味着自己也出不来,咱们说安全的,等着吧,最多两个时辰拿下此关隘,一会儿敢不敢打头阵?”罗章反问道。
“多谢将军栽培!”牛师度大喜,这可是立功的大好机会,更是罗章的信任,岂能辜负和错过?
罗章不放心地叮嘱道:“挑选擅长攀爬之人一会儿持刀盾上去打头阵,再让弓箭手在后方压阵,掩护冲锋,去准备吧。”
“遵令!”牛师度兴奋地跑去准备。
军队扩充太快,牛师度已经摘掉副字,成为一名团长,这次算是当团长后的首战,更是自己团的首秀,至关重要。
牛师度将一团人马聚集在一起,仔细叮嘱,交代每一个细节。
只是,将士们有些发憷,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