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天空有些阴沉,风有些大,吹散了赤先部的血腥味,吹得枯草漫天飞舞,夹杂着潮湿气息,像是要下雨。
赤先部落刚拿下,变数太多,秦怀道一夜未睡,处理着各种大小事情,闻到肉香飘来,扭头看去,是有人在炖肉,准备去吃点,再睡一觉,听到马蹄声传来,转身一看,是派去联络罗通程处亮返回。
想到图录部落,秦怀道迎上去问道:“情况怎样?”
“图录部拿下,斩杀过半,罗通说五路同时进攻,杀对方个措手不及,加上罗英带特战团冲杀进去,马踏联营,一举拿下牙帐,锁定胜局,我方伤亡五百余人,问接下来如何处置?”
六千余人外加一个特战团,足足七千余人偷袭一个四千左右战兵的图录部居然还伤亡五百余人,可见战斗力还是欠缺,配合不够,有待于继续训练。
但伤亡之事处理不好,有可能军心不稳,甚至闹出兵变,秦怀道沉吟片刻,说道:“你再辛苦跑一趟,告诉罗通,战死的降兵还是俘虏身份,没有恢复自由之身,不能按我们的人待遇抚恤,但也不能不抚恤,死者家属恢复自由之身,死者资产返还其家人。”
资产本来就是对方的,战败后成为战利品,而今返还,能获得人心,稳住军心,激发其他降兵战斗的积极性。
非常时期,军心比什么都重要。
程处亮也明白其中道理,郑重领命,就要离开,秦怀道继续说道:“还有一事,图录部临水,生存条件比赤先部好,让他做好接收准备,赤先部整体搬迁过去,统一管理,去吧。”
“遵令!”程处亮答应一声,匆匆去了。
“传令,做好准备,一个时辰后搬迁!”秦怀道大声喝道,带来的真正自己人还是太少,只能将突厥部落集中管理,不然人手不够。
部落行动起来。
一个时辰后踏上路上,赤先部的人脸色茫然,绝望,不知道接下来命运会怎样,心中忐忑不安。
马驮着毡房,老人妇孺带着孩子,男丁驱赶牛羊,缓缓而行,浩浩荡荡。
直到中午时分,队伍来到图录部。
罗通带着一队人上来迎接,兴奋地和秦怀道见礼,目光落在自己儿子罗通身上,眼中满是骄傲,罗章催马上前:“见过父亲!”
“嗯,又黑了,枉费老子给你一副好皮囊,黑鬼一般,将来怎么娶妻?”罗通板着脸,端着父亲的威严说道。
罗章无语,懒得搭话。
秦怀道见罗通要发火,赶紧催马上前,笑道:“行啦,也不看场合,你要脸,你儿子就不要脸面?图录部在且末河以东,以西就给赤先部安营,便于管理,还能一战的降兵有多少?”
“有三千余人,剩余五百左右要么年纪偏大,要么受伤,需要调养些日子,部落高层已按规矩全部斩杀,免得留下隐患。”罗通赶紧说道。
“五百余人打入辎重团,三千余人不能全给你。”
“无所谓,你安排。”罗通满口答应道。
“那好,你损失五百余人,那就补充五百。”
秦怀道说着看向身后一干悍将,这种事必须尽量一碗水端平,不能厚此薄彼,寒了心思,想了想,补充道:“赤先部也有一千五百余人,加起来还有四千人,程处默、程处亮、罗章、房遗爱、苏定方,你们每人分八百,加上你们带着的两百余人,就是一千余。”
说到这儿,秦怀道再次看向罗通问道:“被掳来的人有多少?”
“男丁一千一百余人,女子一千三百余人。”
“这么多?”秦怀道大喜,补充道:“赤先部也有几百人,男丁也均分给你们五个,每人三百左右,正好一个团满员编制,自行组队,各队推举或比武选出队长,队长再比武选出营、团长,以后按军功考核提拔,今天内完成整编,接下来几天好好训练三三制战法,刀法,提升战斗力,罗英派人制导,不得有误。”
“遵令!”众人大喜,纷纷行礼。
李义协这次没有分到人,但已经有一个团的满员兵力,并不羡慕,见秦怀道看过来,赶紧抱拳行礼。
“将后勤团所有事宜移交给李德謇,专心带兵。”
“遵令!”李义协大喜,早就等着这事,终于可以摔倒繁重,复杂的后勤事宜,专心带兵杀敌了。
“诸位!”
秦怀道脸色一肃,郑重叮嘱道:“我们的人还是太少,稳住军心,让降兵替我们战斗至关重要,不得虐待,大家抓紧时间训练,尽快形成战斗力,少则三天,多则五天就会暴露,能不能承受住考验就看大家这几天。”
“遵令!”众人抱拳,轰然应道。
众人散去,跟着罗通先去领降兵,然后划定区域,选拔军官去了。
最忙的是李德謇的参谋部,好在挑选不少识字之人协助,加上后勤人不少,命令一到,倒也有条不紊。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