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家里可不怎么买鱼吃,怎么突然就问起这事了。不好奇问道:“黄叔,你这是家里有啥喜事儿?可是弄鱼费油不说了,还不如倒腾肉票去买鸡鸭呢!”
黄火土小声回道:“叔家里能有啥喜事啊?是我领导今天提了一嘴,说他儿媳妇怀孕了想吃鱼,正愁着弄不到鱼这事呢。不知道咋回事,别人怀孕闻到鱼腥味就想吐,我领导儿媳妇却喜欢得不行!听我领导说,一条两斤多的鱼煎了给她熬汤,她能一个人慢慢把鱼和汤都吃得干干净净!而且她隔三差五就馋鱼,反而不馋猪肉,真的是太神奇了。我寻思着问问你哪能买到鱼,给买上两条送领导拉近一点关系。”虽然比较少有,但这种馋鱼的情况还真的会出现,千人千面,每个孕妇的情况都不一样,这个事情倒是不奇怪。
李无病想了想,他把衣服晾挂好,小声地问道:“黄叔,我有办法弄来鱼,就是我想问问你,能不能帮忙弄点布?我想弄点布给家里弄两身衣裳,但是布票太难弄到了。如果你能帮忙弄些布,我认识乡下有鱼塘的,要多少鱼我都能帮忙弄来。”
黄火土惊讶的看着李无病,但是一个念头涌现在他心头里面。他今年已经四十一岁了,要是还不能当上干部,那就没有啥前途可言,只能是等到了年龄去退休,或者等自己孩子毕业出来后,把工作继承给他。毕竞年纪大的人,可就更没有可能了。所以他最近就是运作这事,才会这么上心弄鱼去拍领导的马屁。要是李无病真能帮忙弄到不少的鱼,自己能不能借此立功,从而当上干部啊?哪怕是一个副科级的干部,那也是阶层的一次跳跃呀!
所以他连忙拿烟出来,给李无病递上,又拉着他到一边坐下,着急地问道:“无病,你真的能弄来鱼?要是这事真能办成,我可以帮你弄布,可以给弄一部分的瑕疵布,再混合一些好布都没有问题,关键是你弄得来这么多的鱼吗?”
李无病看着黄火土,这个家伙是在第二纺织厂上班,弄布的事情绝对是没有问题的。就是这鱼的话,自己还需要去跑一跑,毕竞他空间鱼塘的鱼,全部弄出来估计也就是七八百斤。但问题不大,河里有的是鱼,他多去收取河水就能弄到鱼了。
李无病问道:“不知道黄叔你是想要弄多少鱼啊?要是你说万儿八千斤的,那咱们也甭聊了!咱们京城现在从黄河拉过来的大鲤鱼,一个星期也才拉万儿八千斤,我可没有这种能耐。”
黄火土笑出了声,然后连忙回道:“哪能啊,你要是能弄五六百斤我也不嫌少,甚至上千斤的话那就更好了!反正我帮忙和厂里谈判,拿布和你说的那些人换鱼,你再找他们买布好不好?”
李无病来精神了,他脑海里想着黑市里面关于布票的价格,现在一尺布票的价格是六毛钱,拿布票去买布的话,白棉布是三毛钱一尺,斜纹布是四毛五一尺,卡其布是五毛钱一尺。也就是说综合起来的话,一块钱一尺布的模样。做一身夏装需要七尺的模样,起码李无病自己需要七尺的布。做冬装其实就是翻倍,因为冬装需要里外两层布,才能把棉花夹在里面。
这个鱼的价格,不可能按照黑市价格,自己自然乐意卖高价,但纺织厂不可能出这个价格的。李无病有点拿不准多少鱼换一尺布,所以他对黄火土点头道:“黄叔,要不这样吧,我这几天跑去问一下鱼的价格,和问清楚他们愿意拿多少鱼出来换布。你也和厂里领导商量一下,看交换的比例如何计算,咱们争取商量出一个双方都满意的价格。”
黄火土连连点头,当即表示明天就去问,到时候晚上再和李无病商量。这根烟抽完后,李无病就说要去休息了,免得一会前院的麻烦烧到这边来。黄火土一听李无病的担心,顿时也熄了去看热闹的心思,连忙跑去喊家人回来睡觉。免得真被迫捐粮食了,后院的人可都不怎么想帮前院中院的人,毕竞平时关系真的是很一般。
其实主要原因还是用水的问题,前院和中院有水龙头用水方便,所以用水一点也不节约,后院用水还要提回去,自然会珍惜一些,不会浪费用水。可水费却是需要大家均摊的,这就让后院的人不太乐意了,用水用得最少,却要和他们交一样的钱。
可申请几次加装水龙头和水表了,街道办那边都没有通过。因为现在这些工业生产品,还是比较紧缺的,所以就一直没有批准这事。而且住在中院也有人有意见,觉得水管加装时,会从他房子下面过去,这就需要在他房子施工,影响到他正常生活了。
反正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后院的邻居就有点关上门来,和前院中院的人,不怎么友好了。本来就因为职业歧视,对他们有点瞧不上,用水这事这样一闹,就更加瞧不上他们了。
李无病因为喝了酒,虽然九点多还闷热着,但也很快就睡着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就被做饭的王秀兰叫醒了,他去中院洗漱回到客厅时,时间也才六点钟。原来王秀兰提前起床给他做早饭了,毕竟他自己说了要六点半出门。
王秀兰端着一大盆面条回来了,李无病惊讶道:“妈,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居然做面条了,这可真的是太不像你了!让我摸摸额头,我看看妈你是不是发烧了。”
王秀兰一巴掌呼在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