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俞校尉便不会再为难小椿了吧。
他出来的时间已经够久了,众人见小郭大夫要走,便纷纷起身来送他。
回来后,阿紫见水秀呆呆地坐在一旁,戳了戳她的肩膀,“水秀你这是怎么了,方才都没怎么说话,你平日里可不这样?”
“没怎么。”水秀站起身来,走开了。
“真是怪了。”阿紫看着她的背影絮絮叨叨,“难不成是今天瞧见小椿被打,吓着了?”
“怎么了?”
松莲走了过来。
“松莲姐,你有没有发现水秀回来后就很奇怪,又不说话又不动,跟块木头一样。”
松莲摇摇头,她端着药碗走向小椿的床位,回头对阿紫说,“兴许是累着了吧,你别烦她,让她自个静一会。”
逢椿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帐内空无一人,姑娘们都抱着木盆去河边浣衣了,也不知怎得这几天这些将士换衣换得尤为勤快,而且件件都是脏兮兮,像是刚从土里捞出来一样,而且这味道也是……
这就苦了她们这群女人了。
她看了眼放在一旁的药碗,心想这许是留给自己的,便想端起来喝。
这时,水秀刚好掀起帘子走了进来,她一把夺过药碗,“都凉了,你等会,我先给你热一热。”
说着,水秀往帐子中间的炭盆走去,炭盆早就熄火了,但是现下还有些余温在,她把药倒进铁罐里,然后把铁罐放进炭盆里温了温。
过了一会才拿给逢椿喝。
逢椿喝完了药,瞧见水秀坐在一旁发愣,她想起昨天的事情,对着她说:“昨天的事,谢谢你。”
“跟我说什么谢,咱们可是好姐妹,而且我的手能变回从前的样子还是托了你的福。”说着,水秀伸出十个指头,在逢椿面前晃了晃。
她一日也不曾落下地擦那膏药,现下手上面的冻疮已经完完全全好了,皮肤也恢复了原本的平整,瞧着白白嫩嫩的。
水秀瞧着出了神,嘟囔道:“这可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愿呢,他也希望我的手能变好呢……”
逢椿皱眉,疑惑问:“他?他是谁?”
她的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出一张脸,难不成水秀当真是喜欢……可转念一想,总觉得又不对。
水秀笑着看向她,眼睛完成小月牙:“对呀,也是多亏了他,昨日我才能救下你,要不是你治好了我的手,我都不肯把他搬出来呢,我呀本来想把他埋在我心底一辈子的……”
她说着说着眼睫垂了下去,瞧着心情有些低落,而逢椿听得云里雾里。
水秀见状,便回去把自己的绿披风找了出来,昨日她穿过一次后,便又把它整整齐齐地叠好放了回去。
“这是他送给我的呢,我怎么可能买得起这么好看的披风呢?”水秀将披风紧紧地搂在怀里,半张脸亲昵地贴着。
逢椿忽得记起,她回军营后便将那披风还给水秀,阿紫瞧见后悄悄同自己说,这披风是小俞将军亲自送给水秀的,水秀平日里一向宝贝得很。
难怪那夜在山洞里,小俞将军会记得水秀的喜爱,想来他那时就已经认出来了。
逢椿突然觉得自己欠了面前这个姑娘诸多东西,在她们还不是很相熟的时候,她就能放心把那么贵重的东西交由自己,若是她没有被小将军带回军营,那么她将永远无法得知这件事情了。
“小俞将军……”逢椿话还没说口就被水秀打断了。
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是小俞将军。”
逢椿脸色平静,她本也没觉得水秀会喜欢小将军,方才本想问问水秀小俞将军是不是与她喜欢的男子相识。
过了一会只听面前人说:“是陈副将。”
逢椿一愣,她并不知陈副将是谁,也没人在她的面前提起过。
水秀接着说:“你不认识他,因为他在你来之前就已经死了。”
逢椿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安慰面前人,于是她走了过去,将水秀搂在了怀里。
水秀靠在她的怀里,思绪逐渐飘向了远方,她同逢椿讲起了她与陈副将相识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