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还有长孙皇后的立政殿,李渊的大安宫。
李渊在这里,送冰来也是合情合理的。
“不用不用,心静自然凉,没必要,弄冰来,多麻烦啊!”李渊拒绝了李丽质的提议。
“冰?”走过来的萧然听到了,“现在的冰块是不是很贵?”
李丽质见萧然问起冰块贵贱,便停下手中整理草药的动作,耐心解释:
“小郎君有所不知,这冰块倒不是“贵不贵’能简单说清的一一它最难得的不是花钱,是“规矩’,寻常人哪怕有银钱,也未必能用到。”
“宫里的冰都是冬月里从渭河凿的,要征调上百民夫凿冰、运冰,再藏进地下深窖,铺着柴草隔热,耗的人力物力不计其数。”
“单说储存,一个冰窖要守着人看,怕受潮、怕化了,从冬天到夏天,能存住的冰本就不多,自然金贵。但更要紧的是「用冰的规矩’,不是谁都能领的。”
“按司农寺的规矩,只有太极殿、甘露殿,立政殿,大安宫,能有固定的冰份例,夏天随用随取。”“皇宫其他人,除非在宫里住,否则也没有私用的份。”
“至于朝臣,得是三品以上的大官,夏天才能凭文书领朝廷“颁的冰’,还得按官阶分多少一一三品的少些,一品的多些,半点不能乱。”
李丽质顿了顿,又补充道:“若是普通人,哪怕在长安城里有家财,也买不到宫里的冰。”“外面虽有少数商户会藏些冰,但量极少,只卖给王公贵族,价钱高得吓人,寻常百姓想都不敢想。”“而且还有僭越的罪一一去年长安有个富商,私自买了冰放在家里降温,被御史查到了,说他“逾制用冰’,不仅冰被没收,还罚了钱,可见这不是有钱就能用的。”
李丽质明白自己阿翁从前在大安宫,夏天自然有冰用,但现在阿翁说“心静自然凉’,也是不想麻烦。要从宫里调冰来,得走司农寺的文书,还得派人专门押送,一路上怕化了,得用厚棉絮裹着,确实折腾。
再说这里不是宫里,按规矩本就没有“给阿翁送冰’的份例,真要调,反倒要破例,御史这些估计要说事。
“如果现在能做冰,岂不是很赚钱?官府不会不允许吧?”萧然想到宋朝才有的硝石制冰法。现在萧然想自己用完全不用如此,房车上有冰箱的。
李丽质听到萧然说“现在能做冰”,手里整理草药的动作猛地一顿,眼睛瞬间亮了。
她此前只知“冬藏夏用”这一种得冰法子,从未想过竟有“随时能做”的可能。
惊讶之余,更多的是对萧然口中“新技术”的好奇,连忙追问:
“小郎君竟有能“现做冰’的法子?这可太稀罕了!”
“冬月凿冰藏窖,要费上百民夫的力气,还总怕夏天化了不够用,若是能自己做,岂不是省了太多事?待惊讶稍缓,她才想起萧然问的“私人能不能卖冰”,便结合朝廷规矩细细分析:
“按现在的规矩,私人不能随便卖冰,是因为冰少一一冬藏的冰就那么些,得先供皇宫和高官用,剩下的才敢让商户少量卖,还得管着不让僭越。”
“可要是小郎君说的“做冰技术’能成,冰能多起来,朝廷定然是鼓励的!”
她顿了顿,语气愈发肯定:“夏天天热,不光皇宫要用冰,药铺要冰来存药材,百姓夏天也想有冰解解暑,连市集上卖肉、卖水果的,有了冰也能少坏些。”
“要是有人能靠这技术做冰来卖,既能让大家都用得上冰,还能让做冰的人赚些银钱,这是“便民又利生’的事,朝廷哪会拦着?”
“不过按例,得先把做冰的法子报给州府或司农寺,让官府验看这法子是不是稳妥、会不会有什么隐患,备案之后才能开铺卖。”
“朝廷不是要管着赚钱,是怕有人用坏法子做冰,伤了人或乱了市价。”
“小郎君情况特殊,不用如此麻烦,直接做就行。”李丽质又补充了一句。
这件事李丽质就可以做主。
李丽质也相信李世民和长孙皇后都不会反对,反而是鼓励的。
这种技术,之前其他人想都没想过。
旁的孙思邈听得认真,这时放下手中的药筛,眼里满是赞许:
“小郎君若真有这做冰的法子,可真是件利医利民的好事!”
“夏天药材最怕热,像薄荷、麦冬这些,放不了几日就会蔫了、失了药性,要是有冰能冷藏,就能存得更久。”
“还有些高热的病人,夏天用冰敷额头、擦身子,能缓不少难受,之前因冰少,只能给重症者用,要是冰多了,寻常百姓生病也能用得上。”
李渊也停下手中的活,看向萧然的目光里带着几分感慨:
“冬藏夏用的法子,传了几百年,每年冬天凿冰、运冰、守冰窖,要耗多少人力物力?”
“要是真能自己做冰,不用再靠天吃饭,不光百姓能得实惠,朝廷也能少操一份心。”
他笑了笑,补充道:“这等能让“物尽其用、人得便利’的技术,朝廷只会支持,绝不会阻拦。”李丽质见李渊和孙思邈都认同,又看向萧然,语气里带着期待:
“小郎君这法子要是真能成,说不定往后夏天用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