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哥哥,你再这样说映理姐姐又会说你说话太难听吧。”
有栖川映理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耳边,一道黑白轨迹从她眼前划过,落在对面。
不成规定的比赛如期举行,连举行的理由都荒唐无比。
有栖川映理小小的心脏猛跳。
男生的发育高峰晚于女生,而女生的发育停止在十三。两个成年男性都不一定打得过11个人;那换算成两个还没有升上国中的小孩子,再加上一个她,对上十一个小孩子,胜算是多大呢。
如果不是她意识到了不对,带来了区域内值班的警察,那么事情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会受伤吗,会受多严重伤?
会损伤骨头吗,会损伤身体吗,会损伤和运动有关的关键组织吗?
她反复盘问自己。
她预测不到距离最差的结果会差多少。
她很害怕。
有栖川映理很害怕。
她带来警察,从小孩堆里拽出她熟悉的两只,好好地检查了一番,然后——嚎啕大哭。
头一次失态到如此地步。连身体都控制不了,抽噎停不下来。她本来以为她不在意的,本来她不想面对的。
冴和凛还在喘气,他两相互看了一眼,翻了翻自己身上,没有任何能止住哭泣的东西,最后凛去场边的包那找出了什么,脸上身上带着伤就跑了出去。
大概是从来没有好好安慰过人,冴的动作带着明显是从哪里学来的生硬感,沾满灰和碎草屑的手迟疑地搭上正在掉眼泪的映理,帮她顺顺跑乱的头发:“这样,可以了吧。”还拍了拍头顶。
他用他没什么情绪的绿色眼睛盯住她,看了有一小会,突然冒出一句:“别哭,挺丑的。”
好在救场救星火速赶来,他手里捧着个白白的小兔子玩偶,气喘吁吁地在映理面前刹车,“看,可爱的小兔子突然出现!是送给映理姐姐的哦!”
凛记得这条路上有家店,店主会做写手工定制的东西,他们一起去逛街的时候,他见到过这只兔子。凛拉过映理的手把小兔子好好放在她那,些许水渍沁上映理的袖口。
凛的手,湿漉漉的。只有虎口是干的。
映理习惯分析一切,也因此她能比其他人先一步获得更多信息,过载的情感回路此刻崩塌。
她的自我在前一秒崩毁,在后一秒重生。
“我好害怕,我好害怕……”有栖川映理喃喃自语,把一切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脱之于口。
挨得近的冴和凛习惯性去倾听。
警察们在一旁处理应付其他孩子,没有人打扰他们。
毕竟靠近会显得自己很多余。
——那么回现在。
升上国中的有栖川映理和糸师冴并没有绑定在一起。有栖川映理没有应聘学校的足球社经理,因为她是学生会会长,这所学校内培养下一届会长是从年开始,按理来说她下学期结束就要升入国三,她就该退位了,然而到现在为止没有一个人向她提交申请,也没有老师同她商量过学生会候补的事。
这样捉摸不定的态度让她决定也顺其自然。于是处理完公务后她便来到足球社等待冴和凛训练的结束,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