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最后,定格在他脸上。
球场上不可一世的君王,神坛上高不可攀的贵公子,此刻却像是淋了一场江南春雨。高挺的鼻梁、微卷的发梢都沾染着湿意,像月下凝着晨露的昙花,极致的美感中,透出惊心动魄的欲色。
目光相接时,气氛微妙地沉寂下来。
他嘴角勾起一抹清浅的弧度,安静地注视着她,带着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以及对她反应的、毫不掩饰的欣赏。
后知后觉的羞耻感轰然涌上,耳根和脖颈烧得绯红。“唔…不.…不准看……“她羞得无处遁形,伸手想要遮挡自己。他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力道、频率,节奏掌控,不偏不倚。仅是轻巧的撩拨,便让她兵败如山倒,化作一池被他搅乱的春水。“不要躲。"幸村握住她的手腕,将浑身发软的她拥入怀中,贴在她耳畔,声音低沉而温柔,“你为我沉沦的样子,胜过我见过的所有加冕。”梨纱把脸埋在他胸口,羞得无法直视他的眼睛。这不是第一次,她却依旧无法坦然面对这样失控的自己。每次过后,总需要他花费好些温柔,一遍遍地安抚与肯定,一遍遍地告诉她这是正常的反应,是她喜欢他的证明,她才能从这份极致的羞赧中缓缓平复。还记得第一次时,是被他半哄半骗的。那双勾人心魄的鸢色眼睛,含着些许无辜与期待望着她,让她心软纵容。
但很快她就后悔了。
那种感觉太过奇妙,颠覆了她所有的认知。他半跪在她面前,姿态虔诚如信徒,但那份强烈的压迫感与掌控一切的节奏,却让他更像一位引导她直面自身欲.望的神明。她在恍惚中沉浮,无处可逃。最终理智节节败退,全线失守。好不容易缓过神,抬眼时,目光瞥过他下颌未干的湿意,耳根刚褪下的红潮再度席卷。
她慌忙抽来湿巾塞进他手里,声音微颤:“你……快擦一…幸村低笑着,将湿巾轻轻推回她掌心,眼底漾着明晃晃的戏谑:“是姐姐弄脏我的,难道不该由姐姐负责吗?”
一声声“姐姐"叫得梨纱心尖发颤,羞赧得只想掘地三尺把自己埋了。明明掌控全局的是他,却偏要用言语伏低做小。她捏着湿巾,指尖微颤地替他擦拭脸颊,待到高挺的鼻梁时,目光像被烫到般倏地躲开一一就是那里,方才蹭着她,让她理智尽碎。热潮更加汹涌地漫了上来。
“只是擦个脸就羞赧成这·.….…"他握住她的手腕,毫不遮掩眼中的恶劣,“从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姐姐,到哪儿去了?”梨纱手一抖,湿巾险些掉落。这副全然被吃定的模样,比任何时候都更动人。
幸村心满意足地拥着她,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卷着她的发梢,语气带着餍足后的慵懒和调侃:“看来,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以后再看那些'脱离实际′的小说,不要妄加评论………”
他顿了顿,感到怀里的身体因这句话而微微一僵,不由得低笑,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吻,声音低沉而诱惑。
………亲身感受过,才知道。”
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又因为他这一句话,搅动了更深层的涟漪。见她不说话,幸村稍稍退开一点距离,想要看清她此刻的表情。映入眼帘的,是她脸上那尚未完全褪去的红潮,以及那双湿漉漉的眼眸里残留的迷离与羞怯。
这副被他亲手揉碎过的、楚楚可怜的模样,像一簇火苗,倏地点燃了本以为已经暂时餍足的神经。
看着他眸光一暗,梨纱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羽睫轻颤着想要躲闪。可已经晚了。
幸村揽住她的肩,轻轻一带,天旋地转间,两人便陷进沙发更深的阴影里。他低下头,额角轻轻抵着她的,呼吸瞬间交织在一起,不分彼此。那双清明的鸢色眼眸氤氲着朦胧的雾霭,眼波流转间,透出一种易碎的无辜,仿佛在无声地祈求着什么。
正当她被这极具反差的眼神攫住心神,不知所措时,他忽然握住她皙白的手腕,引着她……
梨纱瞳孔微睁,大脑轰然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