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喝间,蒙恬再夹马腹,亲率中部向前冲锋。
但成格勒却是压根没有理会衔尾追来的蒙恬部,反倒是突然转向,穿过别部友军的阵型直奔冒顿的方向而去!
“秦国的杀神来了!速速避让!快啊!”
“立刻变阵转向,务必将秦将蒙恬阻于……啊!!!”
“速速上禀单于,秦军杀入阵中了!我部根本无力阻挡!请单于从速驰援!”
成格勒阻挡蒙恬挡的颇为艰难,但成格勒部好歹是早有准备。
如今成格勒突然撤兵退走,甚至还主动引导蒙恬部撞向别部胡军的侧翼,别部胡军却在夜色的限制之下没能提前发现奔袭而来的秦军,突然遭遇猛攻。
他们根本无力组织防线和反攻,能做的唯有遭受屠杀!
没有理会身后爆发的惨叫声,成格勒马速不停的冲到了冒顿身侧方才驻马,焦声发问:“单于可无恙?!”
说话间,成格勒双眼隐蔽的扫视冒顿,试图找出冒顿身上的伤口。
冒顿没有停下冲锋的速度,强作随意的说:“不过只是脚底破了点皮而已,无碍!”
冒顿受伤的左脚掌悬空,虽然还是钻心的痛,但却不会影响冒顿的动作,冒顿自己也做强做镇定,没有表露出半点痛苦的姿态。
单从外表来看,根本看不出冒顿负过伤。
旋即冒顿便肃声发问:“右贤王为何护驾来迟?!”
成格勒沉声道:“秦将军蒙恬正在率五万骑士猛攻我军南侧,那是臣负责的防线。”
“单于传令臣来援之际,臣正在抵抗秦将蒙恬的猛攻,实在无能脱战驰援。”
“然,单于麾下卫兵传单于令入臣军中,催促臣迅速回援护驾。”
“听闻单于负伤,臣惶恐不安、战战兢兢,再不与秦将蒙恬纠缠,宁可承受巨大的损失也要速速回援。”
“如今见单于无碍,臣终得心安矣!”
成格勒的说辞任谁都挑不出毛病来。
让臣负责守卫南方防线的人是单于,臣遵单于令谨守南方防线,硬扛秦将蒙恬的猛攻,臣一时间无能回援单于,导致单于负伤就不是臣的罪责了。
让臣迅速回援护驾的人还是单于,臣遵单于令放弃了抵抗秦将蒙恬,立刻回援单于,至于后续的蒙恬部冲入我军阵中大开杀戒,那就不是臣的罪责了。
冒顿深深的看了成格勒一眼,没有多言,只是喝令:“令!”
“右贤王成格勒部为先锋,尽全力以最快的速度为我军突破秦军西侧包围!”
“只要右贤王能突围成功,从今往后,燕然山以东的所有疆域皆由右贤王镇守!”
成格勒闻言愕然。
那可是半个胡国的疆域啊,就这么归臣管理了?!
倘若冒顿此言不虚,那成格勒完全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冒顿会这么大方?
成格勒下意识的就想推拒:“..…”
但成格勒话才刚开口,冒顿便右拳砸心,诚恳的说:“大胡的未来,就拜托了!”
单于都这么说了,那还有啥说的?!
成格勒当即右拳砸心,沉声大喝:“单于信臣,臣必不负单于信重!”
“将士们,跟紧本王,向西冲锋,为我大胡破阵!”
胡国没有那么多弯弯绕,也没有那么多尔虞我诈。
如今冒顿的态度如此诚恳,成格勒便将冒顿的话当了真,毫不吝啬的指挥麾下兵力向西北方向发起强攻!
但,有些事就像是数学一样,不会就是不会。
除非成格勒有霸王之勇、韩信之谋,否则当今天下又有多少人有能力破开章邯的包围圈?
饶是成格勒不惧牺牲的狂攻猛打,却总是破不开章邯构筑的防线,反而会被英布统帅的右部骑士屡屡冲阵。
随着时间推移,将军彭越也已率领他的部队抵达战场,进一步夯实了秦军的包围圈。
当次日的太阳再次照亮战场,’先锋将军“旗踩踏着’左贤王“旗的残骸率九万余骑士抵达战场。以旗杆绑住宝勒尔,令苏赫巴鲁将宝勒尔高高举起,刘季纵马上前,朗声笑问:“据闻这左贤王乃是冒顿小儿的舅父!”
“今本将欲烹了这胡国左贤王尝尝味道。”
“冒顿小儿,可要分一杯羹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