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丘卡此言一出,所有通古斯将士齐声惊呼:“大萨满!!!”
萨额锦更是手指奔驰而来的胡军,声音焦急又愤怒:“我军若是北上,就会将东南方向的浅滩拱手让给胡军,胡军必会顺着东南方向浅滩渡河!”
“我们难道要放任胡军就这样逃走吗?”
“大萨满!王的尸首还在胡军手中!”
“我们怎么能眼睁睁看着王被胡军带走折辱!”
通古斯人始终认为通古斯是全天下最古老的大国,现在的他们依旧强大,只是因为没有防备才会被胡军突袭,杀害了通古斯的王。
他们可以忍受不将入侵通古斯的敌人全歼,但他们不能理解为什么明明局势大好却不赐予那些入侵的敌人死亡,更不能接受他们的王的尸首被敌人带走,甚至是被敌人折磨,永远无法重获新生!更重要的是,他们为什么要忍受如此奇耻大辱?!
门丘卡没时间解释她的想法,她声音疲惫又坚决的大喝:“这是密仁扎木勒哈的指引!”
“这是神灵的意志!”
信仰的大山压在所有将领肩头,压的他们根本说不出话,只是粗重的喘息着,以寒冷的空气去压制内心的愤怒。
见再无人反驳,门丘卡才声音放缓道:“通古斯必会迎回王的尸首,但却并非今日。”
“暂且忍一时之辱,仁慈的密仁扎木勒哈会指引通古斯走向新生和富强。”
“北上!”
话落,门丘卡当先驱策驯鹿向北行进。
贝尔、萨额锦等通古斯将士不得不随行北上,但他们每一个人的眼睛都没有看向正前方,而是扭头死死的盯着奔驰而来的胡军!
近了,更近了!
单于卫队与通古斯后部之间的距离仅剩数十丈!
查干等胡军将士已经做好了随时投降的心理准备。
贝尔等通古斯将领也已经攥紧了手中硬弓。
但最终,通古斯军还是没有射出箭矢!
冒顿见状笑的更加疯狂:“哈哈哈哈~”
“吾赢了!”
“吾又赢了!”
“通古斯,不过如此!”
“长城以北终将被本单于牢牢握在手中!”
这是一次赌博,更是一次试探。
冒顿此举不只是为胡军赌出了一条活路,更是试探出了通古斯的空虚与懦弱!
一众胡国将领面面相觑,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在打生打死的两方敌军现在竟能和平共处,更还为胡军让出了逃生的通道。
冒顿没有解释,只是面向门丘卡的方向右拳砸心,愈发疯狂的朗声大笑:“拜谢通古斯让路!”高呼之际,冒顿更是高高举起了达赉的头颅!
万余单于卫队随冒顿一同砸心高呼:“拜谢通古斯让路!”
面对冒顿蹬鼻子上脸、蹲脸上拉屎的羞辱,通古斯从上到下齐声悲呼:“大萨满!!!”
所有通古斯将士都纷纷转头看向门丘卡,只要门丘卡一声令下,他们哪怕是全军覆没也会为通古斯的荣耀而战!
门丘卡心头悲哀更浓,但“理智’的权衡还是让门丘卡又忍下了此番羞辱,沉声大喝:“不准射箭,放行!”
通古斯将士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冒顿高举他们的王的头颅从他们身侧擦肩而过,只能听着胡军将士们毫不掩饰的嗤嘲大笑。
无能为力!
遥遥望见胡军顺着通古斯后方冲向东南方向浅滩,刘季眼中满是震惊:“通古斯已胆怯如斯乎?!”刘季想过通古斯可能会隔岸观火,也想过通古斯会放任秦军与胡军厮杀无动于衷。
刘季却万万没想到通古斯能容忍胡军举着通古斯王的脑袋从通古斯军后方逃走。
鳖龟也没这么能忍吧!
骆甲扭头看向刘季,肃声发问:“刘将军,通古斯军已不可信。”
“我军该当何如?”
刘季声音满是恼怒:“该当如何?”
“转向冲锋,目标通古斯中军!”
“随本将去入通古斯他老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