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
当次日的阳光洒落草原,腾格勒郭勒河东岸已是遍地尸骸,尤其是在靠近浅水区的西北方向更是尸体摞尸体,人和马的尸体竟是让战马的马蹄都难以奔驰。
门丘卡不知道究竞有多少通古斯的孩子战死于今夜。
冒顿却很清楚,仅仅只是一夜鏖战,便有两万七千余名胡国士卒战死沙场!
在短短一夜时间内有超过一成总兵力的将士战死,这已能对一支军队的士气造成毁灭性打击。更还有秦军旗帜持续对胡国将士施加恐惧光环,胡国兵马的军心士气已经动荡不堪摇摇欲坠。但好在,通古斯的士气更加不堪!
望着前方愈发稀疏的通古斯士卒,冒顿嘶声咆哮:“追随本单于,冲锋!”
休息了一夜的单于卫队再次上马,紧紧簇拥在冒顿身后向前冲锋。
骑弓在手,冒顿捻出一根鸣镝,向正前方飙射而出。
“哔~”
四千根箭矢追随着鸣镝向前飙射,对小区域敌军形成了饱和式火力覆盖!
“啊!!!”
“敌军箭矢漫射,举盾!游斗避让!”
“胡国单于突阵,速速上禀大萨满,请求支援!”
三百余名通古斯将士中箭落马,也为冒顿扫出了一片空域。
冒顿再夹马腹催动胯下战马加速,捻出一枚破甲箭瞄准了一名通古斯千夫长。
箭出,人亡!
裹挟着杀伐之势,冒顿怒吼:“吹号角!”
“破阵!”
“呜呜呜呜~~~”
苍凉的号角声响彻战场,万余卫士同声怒吼:“破阵!!!”
宝勒尔、成格勒等各部胡国兵马也纷纷奋起余力,攻势陡然加剧。
面对最为精锐的单于卫队,本就已经疲累不堪的通古斯将士再难坚持。
一触即溃!
又射空了一副箭囊后,冒顿面前密集的人群终于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旷的草原,和那杆刺眼的旗帜!
遥遥望着顺浅水区渡河而来的三千秦军和那杆随风飘扬的秦军军旗,冒顿闭上双眼深深吸了口气,不敢睁开眼希望是他的幻觉。
三息之后,冒顿才重新睁开双眼,但呈现在冒顿眼前的依旧是三千名秦军骑士!
饶是早就知道秦军骑士不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战场旁侧,但当冒顿真正看到秦军骑士阻截在他前进的道路上时,冒顿心头还是涌出深深的无奈。
但下一瞬,冒顿就扫空了心里的负面情绪,恨声断喝:“传令!”
“左大将巴根、右大将依巴图、左贤王宝勒尔各率本部兵马向前包围秦军!”
“右贤王成格勒、左大都尉查干……迅速前来与主力合兵,并于东南方向构筑防线,阻截通古斯兵马追击!”
“单于卫队减速,换备马,换箭囊,以备大战!”
令旗摇曳,宝勒尔、巴根、依巴图从三个方向向刘季部冲杀而上!
刘季见状朗声大喝:“全军列锋矢阵,以樊哙为锋锐,向东南方向冲锋!”
“最外层将士持长枪,余部皆举弓!”
樊哙当即顶上阵型最前方,略略向左偏移些许,向依巴图部正面发起冲锋。
依巴图见状顿时紧张了起来,亲自纵马至前部,双眼死死盯着秦胡两军之间的距离。
五十丈!四十丈!三十丈!
依巴图大喝:“举弓!”
只要距离再拉近十丈,依巴图部便会射出箭矢!
但就在依巴图大喝的同一时间,刘季已经大喝:“三轮漫射!”
两千余名秦军骑士双脚死死踩着马瞪,双手撒放缰绳仅以马鞍固定身形,同时拉开七斗弓,催动两千余根长杆破甲箭向着对面敌军飙射而去!
箭离弦后,秦军骑士看也不看自己的战果,只是又捻出一根箭矢再次拉弓放箭!
“秦军放箭了?现在距离这么远,便是吾等天之骄子所射箭矢都难以跨越,秦……小心!!!”“举盾!速速举盾!”
“吾等才是马背上长大的骄子,为什么秦军比吾等更善骑射?!”
“扶苏!一定是扶苏!扶苏肯定就在秦军阵中!快跑啊!”
拔刀斩落一根向他面门袭来的箭矢,听着袍泽族人的悲鸣声,依巴图惊慌大骇!
秦军骑士骑射的距离怎么能比他们更远?!
先承受了三轮箭矢漫射、丢了先手之后,依巴图部骑士又怎能射出凌厉的箭矢?
不敢再抵近反击,依巴图连声大喝:“举盾!”
“右转避让!”
注意到依巴图部开始偏转,刘季大喝:“想走?”
“樊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