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国皇帝宽松的政策和低廉的税赋能让原本并不心向秦国的秦人尽皆归心,更还能踊跃开垦荒田、生育子嗣。”
“未来五年的秦国一定会是疲弱无力的秦国,但只要能熬过这五年时间,秦国便会蒸蒸日上,一年强于一年,彼时的故六国将再难复国。”
“所以田角才会如此急切!”
在陪侍田角的这段时间里,萨仁时不时就会再去追问前几天问过的问题,亦或是把问题的顺序打乱重新提问,又沿着每一个问题刨根问底,得到的答案却都是相同的。
耗时九天,萨仁终于确认她得到的情报是真实的!
萨仁担忧的看着冒顿道:“秦国皇帝能征善战,更还侵占了我大胡的漠南龙庭!”
“万一秦国国力愈强,女儿心忧秦国皇帝会再一次发兵北上,来攻我大胡。”
“女儿以为,先下手为强!”
“与其等待秦国休养生息之后来攻我大胡,倒不如我大胡先趁秦国疲弱之际去攻秦国!”
冒顿若有所思道:“足足九天时间,田角欲要通过汝转告本单于的消息,便只有一个从速攻秦?”冒顿没有把收集情报的重任压在萨仁肩头。
萨仁最重要的工作其实是帮田角把他的一些不方便直接和冒顿说的条件与诉求转达给冒顿,再向田角转达冒顿的态度,以此在谈判正式开始之前先框定一个大框架,以免因为双方条件差距太大而谈崩。冒顿相信,作为故齐王室子弟,田角一定很擅长于这种谈判方式。
冒顿却没想到,田角唯一想通过萨仁传达的消息就只是请冒顿从速进攻秦国!
如此看来,田角对胡国毫无所求,田角也没打算留在胡国,而只是想要借胡国之力光复齐国。田角如此,田角口中那些会来帮助冒顿的天下义士,想来亦是如此!
萨仁愕然:“阿布,这是女儿打探、思考出的消息,而不是田角托女儿告诉阿布的消息!”冒顿笑了笑:“田角乃是齐国王室子弟,经历过的试探数不胜数,汝又如何能试探出此人深浅?”“汝诘问所得,不过只是田角欲要通过汝转告本单于的话而已。”
“不必给自己太多的压力,继续去陪侍田角便是。”
“汝不是渴望自由、不愿出嫁吗?那就诞下此人之子。”
萨仁的双眼顿时一亮:“只要能诞下此人之子,阿布就能允女儿所愿?”
“依女儿对田角的了解,田角必不会迎娶女儿!”
冒顿点了点头:“纵是田角欲要迎娶汝,本单于亦不会允!”
“田角乃是故齐王室子弟,身上流淌着故齐王室的血脉。”
“汝若是能诞下田角之子,此子身上就也流淌着故齐王室的血脉。”
“为正此子血脉,此子的父亲只能是田角,汝之夫也只能是田角,而不能再换成任何其他人。”“待汝诞下田角之子,汝便是再想嫁给旁人,吾亦不能允!”
出于进可攻、退可守的战略目的,胡国理应拥有属于胡国自己的故六国王室子弟!
萨仁双眼放光,赶忙屈身一礼:“女儿这就去努力!”
看着萨仁兴冲冲的模样,冒顿笑而摇头,而后开口:“传左右大将、左右大都尉、左右大当户、左右骨都侯……等诸位爱卿前来议事。”
一声令下,马蹄奔腾。
二十名胡国重臣迅速策马狂奔而来。
撩起帐帘阔步入帐,纷纷对冒顿右拳砸心、躬身问候:“拜见撑犁孤涂单于!”
冒顿右手微微下压,笑着说:“坐。”
冒顿脸上的笑容颇为温和,但没人会因此就有所放松,而是赶忙乖巧的坐在地上。
只有经历过头曼战死、冒顿登基那段黑暗时期的人才知道冒顿的手腕究竞有多硬、心究竞有多黑!待到众人坐定,冒顿令仆从为众人倒满温热的奶酒,这才沉声开口:“本单于寻了数十名往来于秦胡之间的商贾,又询问了一名故齐王室子弟,得知秦国皇帝已经彻底平定了秦国内乱,亲手用弓弦勒死了他的弟弟。”
群臣众将尽皆遗憾轻叹。
对于胡国而言,混乱的秦国才是好秦国,不混乱的秦国却很可能会造就胡国的混乱!
冒顿继续说道:“平定动乱之后,秦国皇帝扶苏就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改革。”
“秦国税赋减半、兵役减半、徭役减免过半,就连秦军将士也有半数以上被遣散归家!”
“现在的秦国绝对是近几十年间最虚弱的秦国!”
冒顿起身,俯视群臣众将沉声道:“这实在是我胡国千载难逢的良机!”
“且一旦错过,未来恐怕再不会有!”
“是故,本单于欲趁此良机出兵,东征通古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