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皇帝,再征魏咎出仕,魏咎仍拒,唯愿通过吏试堂堂正正的考入朝中。”“朕却未曾想到,魏咎竟能得此番吏试次名,如此堂堂正正的来助朕牧民!”
诚然,曹参等诸多青史留名的贤才都来参加了此次吏试,魏咎和他们一比就如荧光见皓月一般,不值一提。
但,曹参等大量贤才都还沉于基层、经验浅薄,魏咎却以宁陵君的身份治理宁陵多年,将宁陵治理的民心归附、城防坚实。
于军略一道,魏咎无足称道。
但若论治民执政的经验,魏咎却可谓所有考生之最!
见扶苏没有怀疑他们暗自支持故六国遗民,蒙毅等人纷纷松了口气,根本不敢多言,只是拱手:“臣等恭贺陛下!”
扶苏将魏咎的试卷放在一边,拿起了第三卷试卷道:“此卷,是那推测匈奴冒顿单于示敌以弱、实为有智虎狼,谏朕趁早灭匈奴,又谏朕允故六国遗民斩获军功者的答卷。”
“卫尉信、典客越(彭越)以为此卷可堪为第三名,太仆季、廷尉戊、治粟内史仓却以为不然?”刘季拱手道:“臣以为此人所料乃是无稽之谈。”
“匈奴者,禽……”
苏赫巴鲁默默上前一步,一双铜铃般大小的眼睛瞪的溜圆。
识时务的刘季果断改口:“有智之胡人皆知陛下方才是他们应该敬仰的撑犁,纵是有艰难险阻也会不远万里的来拜陛下。”
“凡不拜陛下为撑犁者,皆少智!”
“臣以为,那些少智之人尽皆跋扈蛮横、有若禽兽,只会虚张声势,学一辈子都学不会示敌以弱,此人所言实乃无稽之谈!”
苏赫巴鲁咧嘴露出满口黄牙,笑的格外开心。
韩信却是沉声道:“近日臣向典客越询问了东胡近况,东胡确实向匈奴索要了宝马、阏氏,臣的判断与此人一致,臣以为此人所谏之策甚善,足以为三名!”
扶苏闻言,略略颔首:“诸位爱卿所言,朕已皆知。”
“典客越,将近两年内东胡、匈奴的所有消息尽数送来朕处。”
“朕问对之际会再问此人如何做出的如此推断。”
说话间,扶苏切开封泥、打开麻布,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谁人的眼光竞如此超前。
【临淄,庶民,娄敬】
汉朝末年,田丰力谏袁绍,引得袁绍厌烦将其关押起来,以至于遭逢官渡大败,兵败大怒的袁绍愤而杀田丰。
汉朝初年,同样有一位谋士力谏刘邦,引得刘邦厌烦将其关押起来,以至于遭逢白登山之围,但战后刘邦却没有杀死这位谋士,反倒是重用这位谋士,而这位谋士,便是娄敬!
扶苏强压嘴角才让自己没有露出笑意,佯做平静的将娄敬的答卷放在一边,拿起了另一份答卷开口:“此卷…”
一封封试卷在扶苏手中流淌而过,群臣分别发表各自的意见,综合给出最后的评价。
能得评为上者,便有资格接受扶苏的问对考教,名次还有变动的可能,由扶苏亲自决定官职。未能得评为上者,名次便就此盖棺定论,由姚贾、蒙毅和赢子婴三人商讨此人去向。
扶苏与大秦群臣的三言两语之间,就决定了所有考生未来的人生走向。
待到考评为上、中的答卷尽数敲定后,扶苏从考评为下的试卷堆中翻出了一卷试卷道:“这名考生亦以为应当从速破匈奴,不过此人所重乃是从匈奴劫掠牛羊俘虏为秦所用。”
“同时劝谏朕派遣使臣前往周边蛮夷勘察地形、探查虚实,最终死在蛮夷境内。”
“诸位爱卿以为,此卷当评为下?”
一众群臣面面相觑,蒙毅出列拱手道:“启禀陛下,臣因此卷而有一谏。”
“吏试有定,凡通过初吏试者皆可为官吏,只是通过再吏试确定其身居何职而已。”
“然,若有无耻之徒侥幸得过初吏试,却在再吏试原形毕露,臣请谏免此人为吏的资格,并不准此人再参加吏试!”
赢子婴也随之拱手道:“启禀陛下,非是臣以为此卷为下,而实在是此卷最低只能为下。”“如此无耻不义之徒,焉能入我大秦朝堂?”
“臣附蒙相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