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所有袭向他胯下战马的弩矢。
只可惜,不是每个人都是项羽,能用枪戟挡住弩矢的人,终究少之又少。
“吁?!!”
项羽身后,战马悲鸣!
百余匹冲在最前面的战马发出不甘的悲鸣、踉跄倒地,同时也甩出了背上骑士。
“白驹!停!”
“给吾跃过去啊!”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祖兄弟躺在自己面前,而你胯下战马即将将自己的父祖兄弟踩成肉糜,你会怎么做大量将士,尤其是项氏子弟在第一时间便选择纵马跳跃亦或是勒马减速。
但他们是避让了,他们后方的袍泽却根本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
相撞,在所难免!
刘季见状断声喝令:“前部给乃公继续平射!中部漫射!”
“前部枪兵上前列坚阵,据守!”
平射的打击面和打击力度都远低于漫射,在同一时间更是只能有一排弩兵发起进攻。
但突然放低的射线却在此刻取得了奇效。
一匹匹战马中箭落马,连环追尾,就此爆发!
项羽赶忙回头,便见他的一名族弟躺在地上,而项庄胯下战马的马蹄已经悬在了那名族弟的上方,即将踏下!
项庄脸上满是惊恐,左手使劲拉着缰绳勒马后退,但另一名项氏族人的战马却即将撞上项庄的战马!不忍再看,项羽将目光重新投向刘季,嘶声怒喝:“沙场之上,怎容私情?”
“不准减速!不准跃马!”
“踏,就踏过去!”
“所有落马族人立刻避让后撤,回返中军。”
“余者全速冲锋!”
“用敌军的鲜血为族人们报仇雪恨!”
仅只是片刻遭遇,项羽族人所承受的伤亡竟已超过了项羽冲击韩信军阵四天伤亡的总和!
那些战死的人不是普通的将士,都是项羽的亲朋好友、兄弟祖孙啊!
项羽岂能不怒?!
四枚瞳孔尽数血染,项羽一马当先冲锋在前,嘶声怒吼:“破阵!”
刘季亲自站在前部中段,同声大喝:“阻敌!”
长戟向着枪林横扫而出,一戟便荡开了面前长枪。
项他、项冠二人正要故技重施趁虚上前,刘季已经断喝:“斩将!”
藏身于枪林之中的刘榷突然暴起,手中长枪以极快的速度刺向项羽。
项他、项冠二人手中长枪慌忙偏转格挡,口中惊呼:“贼子尔敢?!”
项羽怒目圆瞪,手中长戟后发先至,戟尖正中刘榷手中枪尖!
“铛!!!”
金铁交鸣之音炸响,刘榷被一股巨力推的后退数步,双手虎口尽数崩裂!
项羽却只是身形一顿,便再策战马前冲,厉声怒喝:“藏身于士卒之中算什么丈夫?”
“杀汝者,楚上柱国燕嫡长孙项羽是也!”
刘季:?
眼睁睁看着面前发生的这一幕,刘季懵了。
刘榷可是在彭蠡泽中仗一柄快刀杀出一座匪寨的人!
在东郡之变和琅琊之变中,刘榷的表现更是可谓悍将。
所以刘季才会选择让刘榷埋伏在前排伺机斩将。
结果,敌将仅只一击!只是一击就让刘榷没了再战之力?!
顾不得多想,眼见项羽持戟前冲,刘季下意识的挺枪上前,焦声大喝:“敌将休得猖狂!”赶在刘季之前,李泊已从侧边杀奔而来,厉声断喝:“吾乃故赵武安君嫡长子李泊!”
“贼子,来与本将一战!”
项羽闻言来了兴致,声音也多了几分温和:“李兄既是武安君之后,何必从贼?”
嘴上在招揽,项羽手中长戟却没有丝毫留情的重重劈下。
李泊当即举枪横挡,而后双手就微微发麻,屁股不可控的往后挪了几寸。
项羽的声音依旧温和:“家父敬武安君久矣!”
“李兄若愿来投,必能得家父看重。”
“再随陛下南征北战,封侯封王岂不是指日可待!”
项羽嘴上在热情招揽,姿态好似只是在随意划水。
但李泊却半点不敢放松,甚至连反唇相讥的余力都没有。
因为项羽看似划水的一戟又一戟正砸的李泊连人带马一同后退,李泊的屁股更是已经被一路推到了马臀处,眼瞅着就要被推落马背!!
刘季:!
彼其娘之!这特么是什么玩意!
刘季原本前冲的脚步顿时止住,又悄悄往后挪了几步。
乃公确实颇善亲自冲锋。
但让乃公与这玩意捉对厮杀?
乃公还没活腻歪呢!
脑中灵光一闪,刘季低呼:“都尉刘榷!马腹!”
刘榷双眼一亮,当即猫着腰快步向前,而后手中长枪瞄准项羽胯下战马的马腹。
一枪突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