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中军集结,随本将前驱杀敌!”
隆隆鼓声响彻泉水两岸,近五万兵马迅速集结。
仅只两刻钟后,无诸便亲率两千私卒君子奔出军营。
无诸刚要令铜鱼引路,视线就被一抹金光所吸引。
循光望去,无诸就看到了十八道熠熠金光,居中那道金光更是格外耀眼!
无诸:?
两军交战、斥候查探是很正常的事。
但汝等抵近我军军营一里之地,是不是有点太不把本将当人看了!
再定睛看去,无诸更是瞳孔猛的一缩。
他竞是在为首那将的战甲上隐隐看到了一尊玄龙!
“秦国皇帝?!”无诸失声惊呼:“果真是秦国皇帝!”
“这怎么可能?”
“秦国皇帝怎么可能会仅率一十七骑抵近我军军营外一里?”
离谱!
离了个大谱!
如此离谱的一幕反倒是让无诸有些无措,一时间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就在此时,扶苏再度策马前驱,朗声高呼:“将士们,朕乃是大秦皇帝!”
“朕知诸位皆是被乱臣贼子所迫,不得不为贼子所用,而非是有心造反作乱。”
“朕以大秦二世皇帝扶苏之名作保,诸位若是即刻弃械请降,朕必赦诸位之罪!”
苏角、申屠嘉等人扯着嗓子复诵,将扶苏的话语传入无诸军中。
无诸身后,两千私卒君子尽皆大笑:
“不得不为大王所用?我等实乃是不得不为始皇帝所用,如今终能再为大王所用也!”
“贼首可知何为私卒君子?我等唯愿为大王效死!”
“贼首仅率十七名随从,莫不是以为此番劝降定能成功,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令我军弃械请降乎?!”扶苏这番话对于被无诸强征的新兵而言或许有些用处,但追随无诸一同离营的却是无诸的私卒君子!早在无诸还是闽越王时,他们就是无诸的臣子将领,闽越亡国之后,他们继续附庸在无诸身侧,依旧忠于无诸、得无诸奉养、为无诸镇守闽中郡各地。
大秦是什么东西?
虽然他们名义上是秦国的臣子,但他们从来都不曾向大秦献上过忠诚,他们效忠的对象从始至终都只有无诸!
扶苏的劝降对于这些私卒君子而言毫无意义,反倒是让无诸明白了扶苏此来的目的。
无诸失声大笑:“贼首此来,竟是为劝降而来?”
“哈哈哈~”
难怪扶苏仅率十七骑就敢抵近本将军营!
原来扶苏竟是如此自大愚蠢!
但,能当上皇帝的人就算是犯蠢也不会屡屡犯蠢。
阵斩扶苏的良机,很可能只有这一次!
至于面前那人不是扶苏,而是其他将领冒充扶苏的身份使诈?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唯器与名不可以假人!
除非到了生死关头,否则任何一位君王都不可能同意任何人冒充他的身份,任何人也不敢随意冒充君王的身份。
既然面前这人身穿彩绘玄龙的重甲,又自称为皇帝,这人就一定是扶苏无疑!
无诸当即喝令:“噤声!”
“军中所有斥候尽数外扩,严加查探周遭,若遇贼军第一时间上禀本将!”
“右军以贼首为中心,外扩五里布置包围!”
“私卒君子随本将缓步靠近贼首,莫要惊跑了贼首!”
做好全数准备后,无诸列于大军之前、缓步前进,拱手高呼:“启禀陛下,臣乃闽中君长无诸!”“只因臣不知那诏令乃是贼子伪造,便率闽中兵马投奔贼首。”
“待到臣知臣所投非人后,为时已晚!据闻陛下特赦左相李斯之子罪责,又从轻处置相邦、奉常等同僚,却独独重惩臣,贼首更是以此威胁臣,言说臣已无退路!”
“臣心中忧惧,方才不得不为贼所用。”
“敢问陛下,臣若弃械,陛下可否收回成令,亦从轻处置臣?”
无诸边说边走,如同狩猎的豹子一般渐渐接近他的猎物。
扶苏好似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温声道:“爱卿若果真是被胁迫从贼而非主动从贼,便是朕错怪了爱卿。”“朕必当赦爱卿并爱卿臣属将士之罪,再下罪己诏为爱卿洗脱冤屈!”
苏角大喝:“君长无诸!汝若果真是忠臣,便速率臣属将士弃械!”
“持剑对陛下,绝非忠臣之道!”
无诸沉声道:“本官之忠,皇天可鉴!”
“但本官以为,陛下理应给本官一个承诺,一个解释!”
“陛下为何独独重罪于臣?”
“倘若臣弃械,陛下能否如承诺一般赦免臣并臣麾下之罪?”
眼见无诸已抵近身前三百丈,扶苏突然一勒缰绳,转身就跑,同时惊声道:“无诸此来非是归降,而是要刺驾!”
“无诸竞是贼子!”
“诸位爱卿,速走!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