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众将:啊?
杨端和失声惊呼:“陛下您说甚?”
蒙恬焦声高呼:“不可!”
苏角当即拱手:“区区数十万乱军而已,无须诸位大将出征,便是由末将领兵,亦可破贼,无须陛下劳形。”
“拜请陛下镇守咸阳,莫要涉险!”
叔孙通也赶忙拱手道:“孟子曰:防祸于先而不致于后伤情,知而慎行,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焉可等闲视之!”
“陛下身为君子,理应留守后方,以己身为重。”
“陛下乃是大秦皇帝,牵一发而动天下,陛下若危则天下危,拜请陛下为天下三思!”
就连王戊也拱手道:“圣人之于声色滋味也,利于性则取之,害于性则舍之,此全性之道也!”“陛下若为主将,大害于性,理应舍之!”
秦廷群臣竟是又一次不分思想、不分派系的达成了一致!
无论是儒墨道法还是霸道王道,任何一种治国思想都不赞同君王御驾亲征,万一扶苏在外出了好歹,大秦可怎么办?
杨端和等人更是苦苦劝说不休,陛下您已是皇帝,您早就封无可封赏无可赏了,但末将还没封侯呢,把这个机会让给末将好不好!
面对群臣劝谏,扶苏只是平静的说:“昔父皇亲政之日,祖母携两名叔父欲乱大秦社稷,父皇亲自囊扑两名胞弟,一举稳固大秦社稷。”
“今朕登基亲征,又有幼弟窃父皇玉玺欲乱大秦社稷,朕为父皇长子、逆贼长兄,亦当由朕亲斩幼弟,稳固大秦社稷。”
“父皇无惧于背负杀弟之名。”
“朕亦无惧于背负杀弟之名。”
此话一出,群臣众将哑口无言!
无论如何,胡亥都是赢政幼子、扶苏幼弟,又手握玉玺,自称二世皇帝。
群臣众将可以为了扶苏对胡亥发起进攻,但他们敢杀胡亥吗?
谁不怕皇帝哪天后悔了,秋后算账啊!
而且今天此将能杀伪皇,谁知道明天此将敢不敢杀皇帝?
群臣众将尚且如此,就更遑论他们麾下的士卒了。
秦军奋勇并天下,但各国君王无一被杀。
哪怕是面对自立为王、根本没有社稷传承、不被史家认可的代王赵嘉,将士们也宁可多承受伤亡却不敢痛下杀手!
遍观大秦,真敢对胡亥痛下杀手的人,唯有扶苏!
叔孙通看向扶苏的目光尽是怜惜和不忍:“弑弟之举,大不利于陛下圣名!”
“臣愿代陛下劳!”
扶苏的态度却依旧坚决:“朕意已决。”
“诸位爱卿无须多劝!”
佯做忠良仁善,假借臣子之手去杀弟弟,然后再在臣子杀死胡亥后痛哭流涕,甚至是手刃那臣子扬言为胡亥报仇?
朕确实看重身后名,但朕更非虚伪无耻之徒!
朕的弟弟,朕亲自杀!
万般骂名,朕一肩担!
叔孙通眼中怜惜、感激、敬佩之色更甚,肃然拱手道:“臣前言有谬!”
“兄友弟不恭,兄当重惩!”
“君仁臣不义,臣当受戮!”
“今陛下亲率大军讨逆,所行所举皆是大义!”
“若因一己之私而废社稷之重,方才是昏君。”
陛下以国士待臣,臣必以国士报之。
陛下放心,您的圣王之名,由吾等守护!
一众儒生齐齐拱手,坚定的高呼:“陛下实圣王也!”
群臣众将面面相觑,也只能跟着一同高呼:“陛下大义!”
扶苏没有回应圣王之称,只是走到坤舆图旁,结合各地回禀沉声开口:“朕以为,韩上卿、刘上卿之谏有理。”
“当今天下不稳,民心不附,官吏缺额,贼子流窜。”
“万民之所以心向大秦,皆是因父皇之威犹存、愿信朕能予其生息。”
“一旦天下人以为秦军兵戈不利,天下必将大乱!”
“且当今大秦腹地再无重城关隘,贼子过境可来去如风,攻城略地多为野战。”
“是故,我军此战当从速从快,不可予贼子侵吞之机,不可乱天下民心!”
刘季、韩信听的认同颔首。
扶苏手中木棍指向关中道:“然,贼军无根,可如浮萍般四处飘零,我军之重却在咸阳。”“咸阳若失,天下顷刻即乱!”
“是故,朕欲拨南阳郡守腾一万精兵,准南阳郡郡守腾于南阳、三川二郡就地征兵,合兵二万五镇守函谷。”
“拨裨将军涉间精兵一万,传诏裨将军涉间镇守太行山。”
“以此二部兵马抵御可能自东而来的敌军。”
“敌军更有可能纵贯苍梧郡,由汉水北上,经樊城、邓城一线走南郡、汉中北上咸阳,亦或是由苍梧郡西行过洞庭郡,经由巴郡、汉中北上咸阳。”
“朕需要一名经验丰富………”
杨端和顿感不安,悄悄往外挪了几步。
扶苏:“百战不败……”
杨端和心头一沉,倒腾着小碎步往外走。
扶苏:“老成持重………”
杨端和撒腿就跑!
扶苏:……的可信大将率两万精兵为朕驻守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