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认定了扶苏就是正统,皆愿为扶苏效死!”
如果现在的陈胜登高而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黔首们都不一定会觉得陈胜是在造反,而是觉得陈胜是在赞美扶苏的执政思想!!
至于借气象恶劣、迟则问斩之类的借口恐吓黔首更是已成空想。
徭役不出郡,拢共也走不了几天,又能延期几天?
兵役要出郡,但有邓宗为表率,别说是天上下雨了,就算是天上下刀子,黔首们也会顶着刀子去前线!来来来,你特么告诉我,就现在这环境,陈某特么的怎么试!
陈胜一番话把周章说的哑口无言,只能恨声长叹:“难道吾等要眼睁睁错过如此良机吗!”武臣认真的说:“吾以为,或可投奔胡亥!”
“今上柱国之子梁已在胡亥麾下担任将……”
没等武臣说完,周章便摆手道:“周某不为也!”
“项梁虽是上柱国之子,却并非上柱国长子,未得上柱国精心培养,难担上柱国留下的大任。”“如今项梁虽然言说已请胡亥赐准祭楚社稷,然,此举何异于代楚向秦投降?”
“上柱国宁可自刎亦不愿投降,吾亦宁死不投秦!”
周章乃是项燕帐中幕僚,掌视日,断时辰、卜吉凶、献军略,虽然在军中职位不高,但却是随侍项燕身侧的近臣。
让周章去投效胡亥?
周章宁死不为!
猛的攥紧拳头,周章沉声道:“既然诸位不愿试,那便由周某亲试!”
“诸位义士可愿助某一臂之力?”
陈胜、武臣等人对视一眼,尽皆默然。
周章长叹一声,起身拱手道:“若周某不幸败亡,周某必不会效陈馀旧事。”
“但若是周某有幸竟功,还望诸位义士来助周某,共复大楚、为上柱国复仇!”
陈胜、武臣等人赶忙起身拱手还礼:“固所愿也!望兄武运昌隆!”
始皇帝十一年九月五日。
函谷关。
三十五万大军囤聚于函谷关西侧,军容严整。
数以千计的使者、候者从关东各地奔回关内,直奔军中主帐。
“报!闽中君长驺无诸反!其已率军二万余闽中甲士西进,似欲与逆贼胡亥合兵!”
“报!瓯越君长驺摇反!其已率瓯越遗民数千与胡亥合兵,并在传令别部瓯越遗民合兵!”“报!会稽郡屈彻以复楚为名反!”
“报!东郡贼子周章反,为其麾下所斩,首已送至东郡郡衙。”
“报……”
声声奏报响彻主帐,帐内群臣众将脸色难看。
因为每一声奏报,都意味着一场动乱!
苏角冷声道:“昔年本卿还不知始皇帝为何日日操劳、殚精竭虑、东巡不休。”
“今日本卿方才知,天下反贼何其多也!”
“始皇帝方才驾崩,这天下反贼就忍不住都跳了出来!”
蒙毅愤然一拍大腿,怒声厉喝:“贼子!狗胆贼子!”
“陛下何其宽仁,于驺无诸、驺摇等勾践后裔归降之后特赐氏为驺,更还允驺无诸领闽中。”“今驺无诸、驺摇等君长便是以背叛来报陛下信重乎?!”
“果真蛮夷,无耻也!”
帐中群臣众将都被天下各地叛军气的够呛。
扶苏却是突然指向一名使者道:“取东郡奏报。”
“念!”
苏角当即为扶苏取来使者手中竹简,朗声开口:“故楚令尹春申君之门客、故楚上柱国项燕之幕僚周章,于始皇帝十一年八月二十三日勾结贼匪三百余,于驻马里以复楚之名作乱。”
“入夜,其麾下贼匪以为陛下实乃圣王,便趁周章安眠之际割其首送入陈郡郡衙,并告发其谋乱之举。”
“臣以为,当论周章为谋逆大罪,重赏除贼义士、赦其罪。”
“始皇帝十一年八月二十三日,陈郡郡守吕诙,遥拜陛下!”
扶苏目露错愕。
周章,死了?
周章乃是陈胜麾下为数不多真正懂得军略的人,其练兵能力远逊韩信,但爆兵能力可是半点不逊韩信。仅以数千人为基本盘,周章一路打一路征兵,在短短两个月时间内疯狂爆兵至战车千辆、士卒数十万,打穿大秦,攻破函谷关,一路打到距离咸阳城仅只百余里的戏县,若非后援粮草不济,险些一波打崩秦朝的周章。
死了?
没有死在秦军的兵戈之下,反倒是死在了他自己麾下的剑下?!
扶苏抚掌大笑:“彩!”
“大彩!”
仅只一条奏禀,胜过千言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