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骑畔的脸色愈发阴沉,田儋陪笑道:“族弟方才所言,不过戏言尔。”
“吾等皆是骑县令门下客卿,自当合力臂助恩主!”
“还请韩上卿先入县衙,允吾等为韩上卿接风洗尘。”
说话间,田儋还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笑容:“韩上卿放心,吾等必会让韩上卿满意而归!”骑畔终于重露笑颜,赶忙右手一引道:“韩上卿,请!”
韩信却是面露不屑:“黄金藏于县衙乎?”
“与其去那穷酸县衙,倒不如往田义士府上,也能顺路去见见另一位田氏豪杰。”
韩信趴在马背上,轻笑道:“如此,田义士取黄金时也能轻松些。”
韩信这贪婪又无耻的表现远远超出了田儋对人类下限的认知。
连接风宴都不在意,直接奔着黄金去?
韩上卿真真是连半点面皮都不要了啊!
韩信越是如此,田儋越是看不上韩信,同时田儋心里却也越轻松。
身为齐国王室后裔,田儋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就都不是问题。
田儋笑而拱手:“承蒙韩上卿不弃!”
“那,田某便代恩主宴请韩上卿了!”
韩信略略颔首:“善!”
“本卿绝非忘恩负义之人,只要跟着本卿,本卿有一口肉吃,就有弟兄们一口汤喝。”
“记得多准备些酒肉,无须准备粟米,此次有三千弟兄随本卿同来,皆当吃肉吃到饱!”
饶是富庶如田儋,听见这话也不由得嘴角抽搐,心头暗骂。
你知道让三千人吃肉喝酒到饱要消耗多少资源吗?
你善待弟兄,倒是自己花钱啊!
无耻!!!
韩信微微皱眉:“怎么,田义士是要本卿做忘恩负义、不重弟兄、自私自利之辈?”
“本卿若是连同袍弟兄都不善待,田义士以为本卿会善待旁人乎?”
骑畔连声道:“绝非如此!”
“韩上卿放心,狄县定会为将士们都备好酒菜,定要让所有弟兄都乘兴而归!”
韩信终于欣然道:“甚善!”
“前面带路。”
回首看着韩信身后的千名卫兵,田儋本该心生警惕,婉言劝说韩信让他们在城外扎营。
但只要一看到这些体格雄壮的卫兵,田儋就开始为让这些人吃肉吃到饱的花销而发愁,反而没心思考虑安全与否。
韩信蛮不讲理的无赖姿态又让田儋和田荣根本不敢多说什么。
田儋和田荣索性不再看韩信身后将士,只是伴行在韩信身边,嘴里吐出源源不断的丰盈好话,希望能把此次投资的利益最大化。
在田儋的带领下,一千卫兵紧跟在韩信身后,直抵城东田府。
田儋居于门右,拱手道:“韩上卿,请!”
韩信大大咧咧的从大门中间走进府邸,看的田儋愈发不屑,面上却依旧陪笑:“卑下已令庖厨烹制珍馐,还请韩上卿先上正堂,饮些美酒。”
韩信却是摆了摆手:“宴饮不急,本卿平生最重豪杰。”
“只见两位田氏豪杰却迟迟不能见第三位田氏豪杰,本卿心痒难耐!”
“豪杰横在何处休养?本卿理应先行拜谒。”
“否则又岂是为客之道!”
田儋愈发无语。
你还好意思说为客之道?
位尊者为客从门左入内,位卑者为客从门右入内。
谁家好客人会从大门正中间走进来啊!
但韩信已经三度提及田横,田儋也只能笑道:“无须劳烦韩上卿,田某这就令族弟来为韩上卿斟酒。”韩信满意颔首:“甚善!”
“既然如此,那本卿就不急了。”
“先取黄金。”
“黄金在手,这酒肉吃起来也更香些。”
“否则便是美酒入喉也无甚滋味。”
田儋:…
田儋强行挤出笑容道:“哈哈哈韩上卿此言有理!”
“卑下这就令仆从先去取心意,还请韩上卿稍待。”
没一会儿,两名仆从就拎着一口木箱而来。
而在两名仆从身前,身形更高壮几分的田横也匆匆而来,动作生硬的拱手道:“庶民田横,拜见韩上卿韩信上下看着田横,笑意盈盈的发问:“义士便是田氏三杰的最后一杰,田横?”
田横拱手再礼,正声道:“正是在下!”
韩信欣然颔首:“善!善!甚善!”
“人齐了,那就……”
田儋陪笑道:“开宴吧?”
韩信淡声道:“抓人吧。”
田儋心脏猛的一颤,但下一瞬,一只手已经反握住他的右臂,另一只手则是按住了他的脖颈用力下压。田儋骤然遇袭,下意识的就要用左手掏出靴中匕首,但另一名卫兵却已经抓住了他的左手,同时取出绳索将田儋的左右手死死绑在一起!
田横奋力甩开身边一名卫兵,怒声嘶吼:“敌袭!”
“拔剑死战!”
然而千名卫兵已在同一时间暴起,一齐冲向视线之内的所有人。
眼见田横悍勇,两名卫兵直接起身飞扑,以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