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激动,仅只用了两天时间就跋山涉水抵达了栎阳城。
二月二十七日,栎阳城外。
司马欣取下爵冠、换上庶民絮袍,几经辗转之后才匆匆钻进密林之中,便见三十六名身材高壮的男子四散于密林之中,或躺或卧。
但当司马欣进入密林之后,每一名壮士的目光却全都聚集在司马欣身上!
司马欣没有心生惧意,而是快步上前,拱手发问:“哪位是桓壮士?”
桓楚暗暗松了口气,快步迎上,拱手还礼,爽朗的说:“正是桓某!”
“敢问可是司马狱掾当面?”
司马欣上下打量桓楚一番后方才颔首:“正是本官。”
“这些壮士是?”
桓楚笑道:“皆是随桓某同往的壮士。”
司马欣当即面露肃色,重又拱手一礼:“见过诸位壮士!”
“不能随诸位壮士共襄盛举,实乃本官之憾!”
“唯愿能为诸位壮士尽绵薄之力,方才能表本官敬佩!”
享受着司马欣给他们带来的情绪价值,冯涛等刺客脸上都涌出笑容,齐齐拱手:“见过司马狱掾!”见司马欣没带酒也没带美人,只是孤身一人前来,桓楚心里却是略有些不喜。
他们是要去送死的!
死刑犯临死之前还能吃顿断头饭呢,何况是他们这些要去刺杀扶苏的义士?
就算是不给几个美人享受享受,至少也得给他们些美酒美食,让他们饱餐一顿吧!
桓楚颇感冷落,也不愿与司马欣多费口舌,直接发问:“桓某意欲趁秦王政东出巡游的良机刺杀扶苏!“然,桓某对扶苏行踪却无甚了解,可否请司马狱掾相告?”
司马欣颔首道:“这是自然。”
“且坐。”
见司马欣直接坐在泥地上,捡起了一根木棍,桓楚眉头皱的简直能夹死一只苍蝇。
他桓楚这辈子哪受过如此委屈!
但大事当前,桓楚也只能压下不喜,半蹲在司马欣身边看着司马欣用木棍勾勒出的图形。
司马欣手指点向一条曲线道:“此乃渭水河。”
旋即司马欣点向曲线南侧的一个方形道:“这是太子府邸,在阿房宫东宫竣工之前,太子都会住在这里,而非是入住章台宫的东宫。”
“太子现在的门客不多,但太子若在府中时,太子的八百卫兵必在府中。”
“本官以为,太子府绝非刺杀良地。”
桓楚认同颔首。
带着三十六个刺客去凿八百精锐将士?
他还没疯呢!
司马欣的木棍又点向另一个方形道:“此地则是章台宫。”
“每日平旦(3:00)左右,太子都会从太子府出发前往章台宫,自从陛下东巡之日起,太子前往章台宫的时间基本固定,无甚变化。”
“但太子回返太子府的时间却不固定,且几乎不会从章台宫直接回返太子府。”
“诸位义士可以选择埋伏在这条路边,趁着太子上早朝之际刺杀太子!”
桓楚直接问向关键:“扶苏每日前往章台宫时会带多少卫兵?”
司马欣摇了摇头:“本官不知,但肯定不少,本官以为,至少也得在四百以上!”
桓楚摩挲着下巴,眉头紧锁:“出入宫闱之际还要带数百卫兵?”
“扶苏未免太过怯懦惧死,哪有半点君子风范?”
“除此之外,别无良机乎?”
出入宫闱之际竞然还有数百卫兵随行护卫,这让他们怎么刺杀?
扶苏此举实在是太不君子了!
司马欣眉头紧锁道:“太子身侧始终有数百卫兵保护,于太子入宫途中伏杀太子已是最轻松的法子。”“至于更好的良机?”
“本官实在不知。”
“诸位入关中之前难道没有想好该如何刺杀太子吗?”
桓楚从怀中取出一卷竹简,沉声道:“这是一卷《春秋》孤本,举世无双。”
“倘若扶苏知道此卷《春秋》的存在,必会欣喜若狂,不惜一切代价得之。”
“但桓某却无门路面见扶苏,更无办法将匕首夹在《春秋》之中送到扶苏面前。”
“司马狱掾可否托请贵人代为引荐?”
“桓楚不吝以百金相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