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八倍于己方并将己方团团包围的敌军,刘榷眼中流露出浓浓绝望和愤怒:“彼其娘之!”“不过只是为了一场再吏试的考评便背信弃义!其母皆婢也!”
邓宗打开最后一个竹筒,将筒内草汁尽数洒在长枪上,冷静的说:“局势既已发展至此,多说无益。”“切记,现下并非沙场,而只是再吏试,以少胜多、驻守顽抗又何尝不是用兵之道?”
“为今之计,唯有死战!”
话音未落,邓宗已经前驱杀出!
邓宗冷静的声音也让刘榷的情绪更冷静了几分。
重又握紧长枪,刘榷厉声断喝:“结圆阵!固守死战!”
三百余士卒结成圆阵,在五名考生的带领下死死钉在原地,任由韩信麾下士卒如潮水般冲刷围攻。吴觅却已赶在己、庚二部前来合围之前便离开了包围圈。
回首看了眼被刘榷等人拖住的敌军,吴觅松了口气,最后看了眼前两天的盟友们便欲闷头北上。然而吴觅的目光才刚投向北方,吴觅的瞳孔便已地震!
只因原本还空旷开阔的北方不知何时竟然多出了一道黑线。
那赫然正是千名列阵而来敌军!
更让吴觅不敢置信的是,这千名敌军,依旧没有旗帜!
“仍是那敌将的兵?”吴觅的声音竟是有些崩溃:“三支兵马列阵西北,还有两支兵马自东南来援,如今更还有两支兵马自北方袭来?”
“此番再吏试拢共只有万名士卒,那敌将竟是已收其中三成有余?!”
“彼其娘之!”
“秦廷不愿纳吾等入朝倒不如直言,何必行如此龌龊之举!”
七支兵马至少拥兵三千五百余!
这还不算游弋在外的斥候和吴觅没看见的兵力。
此次再吏试的三成以上兵力汇聚在同一名考生手里,这合理吗?
吴觅完全想不出韩信是怎么做到的。
唯一能让吴觅接受的理由,就是韩信乃是顶级权贵子嗣甚至是大秦皇室子弟。
大秦在公然给韩信开挂!
“不公!”吴觅双目赤红,仰天咆哮:“不公啊!”
“既然已经选定头名,又何苦让吾等相争?”
这一刻的吴觅已经彻底崩溃,甚至将整场吏试都视同一场笑话!
入朝为官?
如果入朝为官的结果就只是成为朝中贵人们戏耍逗弄的斗犬,把他们的血汗和执着都化作贵人们更进一步的踏脚石。
那这朝,不入也罢!
吴觅攥紧长枪,嘶声怒吼:“吾等亦是人,而非斗犬!”
“将士们,纵是负伤落败,亦要让秦廷知。”
“吾等不可欺!”
“杀!!!”
吴觅再不顾胜败,只想释放心头怒火!
但吴觅却不知道,山巅之上的赢政和扶苏心中震撼比之吴觅更盛!
眼见刘榷、邓宗等将士做困兽之斗,吴觅等早早奔逃的考生一头撞进韩信丁、戊二部的包围圈中,赢政、扶苏双眼不自觉的瞪大,久久无言。
直至吴觅等大半考生落败,赢政终于开口发问:“诸位爱卿可能看的明白?”
“这韩信凭什么能驱近五千徭役如臂使指?”
原本赢政无法理解的是韩信凭什么能在短短两天时间里聚集起四千八百余名徭役。
但现在,这个问题反而成了小问题。
刘榷、邓宗等考生虽然能率麾下士卒作战,但却都免不了通过身先士卒来提振士气,即便如此,两军交战时其麾下士卒也不愿奋勇冲杀,时不时有士卒主动撞向敌军枪尖,只求早点去休息。
更有柳终等考生直至落败依旧指挥不动麾下士卒。
但韩信却在没有爵位、钱粮、田宅等赏赐,也没有法吏压阵的情况下能让近五千名和他素不相识的徭役愿意听他差遣,甚至是真的将这场吏试视作战场,奋勇向前无人后退!
他凭什么?
如果不是扶苏的人设屹立不倒,赢政甚至都要怀疑扶苏在暗中支持韩信了!
苏角等一众郎官面面相觑,众脸懵逼。
扶苏也摇了摇头,目光愈发火热的看着韩信道:“儿臣不知。”
“儿臣只知,有天生将种来投陛下!”
“儿臣为陛下贺!为大秦贺!”
赢政微怔,而后畅快大笑:“此言有理!”
“天,仍佑大秦!”
韩信是怎么做到这离谱之举的,重要吗?
重要,但却也不重要。
能得到如此将种投效,对于大秦而言却很重要!
诸郎也齐齐拱手高呼:“臣为陛下贺!为大秦贺!”
赢政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见刘榷也已落败,便迫不及待的说:“速召韩信上前!”
“朕当亲自考教之!”
扶苏赶忙拱手:“儿臣知父皇求贤若渴,但吏试事涉为大秦抡才,理应慎之又慎。”
“韩信其人傲气凛然,父皇若欲重用韩信,就更当允韩信堂堂正正的考取头名。”
“如今再吏试未毕,还请父皇稍待!”
赢政的目光近乎于黏在韩信身上,随意的说:“待诏令抵至,仅剩的那两名考生理应已经落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