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来一次大换血!
朱韬眼中带着几分不甘:“那难道就放任不管吗?”
“若是这些尚未成为法吏就开始违法的人日后果真成为法吏,东海郡吏治必乱!”
“下官以为,即便因此大动干戈,甚至是连坐数万,也不能不管!”
王庆沉声道:“自然不能不管。”
“东海郡如此,关东诸郡想来也不会比东海郡好多少,形势甚至可能比之东海郡更加恶劣。”“若是诸郡吏试皆如此,此次吏试过后,天下吏治亦必乱也!”
“但却也不能不顾后果、不讲方法的管。”
“劳烦朱郡丞继续搜查,本官会将今日之事尽数上禀陛下,劝谏陛下取消此次吏试的所有成绩,请群臣共同商议弥补弊病之良策!”
朱韬领命,匆匆离去。
王庆则是失望轻叹:“此番吏试改制乍一看确是良策,却实在太过粗浅,又急于求成,根本没有考虑过政策落于地方之变,亦没考虑过关东新地新民对律法的蔑视和狂妄。”
“公子扶苏终究无甚经验,行事还是太过稚嫩!”
摇了摇头,意兴阑珊、毫无睡意的王庆离开军营,信步走到了郯城学室。
一根根火把照亮了学室的每一个角落,郯城县令于洪正在率领郯城法吏对学室进行最后的检查。远远望见王庆,于洪赶忙快步跑来,拱手道:“拜见郡守。”
“下官已带领属官依考生数增设了案几、帷幕,现在正在带属官进行再验,以免出现差池。”“郡守可要亲自查验?”
看着忙里忙外一脸认真的法吏们,再看看额头沁着汗水的于洪,王庆却只觉得可笑。
装模作样给谁看呢?!
但王庆却也只能笑而颔首:“甚善。”
“于县令自去忙,本官随意看看。”
于洪拱手再礼,一脸诚恳的说:“郡守为此次吏试操劳如此,东海郡学子们定会不负郡守重望!”王庆略略颔首:“希望如此。”
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官话,明月下坠,火龙行来。
及至日出初(5:00),所有参考考生尽数抵达学室门外,或是激动或是忐忑的眺望着那扇决定着他们未来命运的大门。
于洪主动上前,朗声喝令:“各依籍贯乡里列队!”
“若有携竹帛者,即刻交由法吏暂管。”
“除衣裳笔墨外,一物不准入学室。”
“凡有舞弊者,斩!”
“法吏上前,搜查,验身!”
一众考生自行列队,各县法吏无论是否与舞弊有关都一脸认真的细细搜查。
由两名法吏共同确认无误后,方才会放考生入场。
即便王庆抽调了郡中半数法吏,依旧忙碌了近一个时辰,直至即将开考方才堪堪将最后一名考生送进学室。
双眼满是血丝的于洪趋步至王庆面前,疲惫的拱手道:“启禀郡守,有学子三人暗藏帛书,已被送往大狱!”
“余者学子皆验明正身、搜查无误,已入学室。”
王庆略略颔首,抬头看了眼还黑着的天,随意的说:“关学室门,不准任何人出入。”
“食时一到,即刻贴卷。”
一众属官齐齐拱手:“唯!”
但法吏们刚准备关闭学室大门,一匹骏马却自夜色中疾驰而来,马上骑士高呼:“郡守王庆何在?!”王庆当即转身拱手:“东海郡郡守王庆,恭迎谒者!”
陈婴在王庆面前不远处跳下马背,取出怀中竹简,沉声念诵:“各郡郡吏试时间延长二日,十月二十日仍考旧题,十月二十二日食时考新题,期间学室由朝廷所派卫兵把守、监考,除御史、郡守、郡丞外旁人不得入,考生不得离开学室。”
“令谒者、郡御史、郡守、郡丞四人于始皇帝十一年十月二十二日食时初同时启新题封印,而后立刻张贴开考,违令者,腰斩!”
“始皇帝十一年十月一日,上诏!”
王庆闻言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惊喜高呼:“唯!”
双手接过诏令,王庆迫不及待的问:“新题何在?”
陈婴拍了拍自己的腹部,认真的说:“就在此处。”
“陛下有令,未至十月二十二日食时,不得将新题交与旁人。”
王庆连连点头:“理应如此,理应如此!”
“不知谒者如何称呼?”
陈婴拱手一礼:“东阳县陈氏婴,拜见郡守。”
王庆闻言笑道:“未曾想,谒者竟亦是东海郡人士!”
朱韬也凑上前来,不确定的问:“谒者可曾任东阳县令史?”
陈婴温声笑道:“正是陈某。”
朱韬赶忙拱手:“久闻东阳县有令史陈婴少修德行、敦厚守信,本官早就有心一见。”
“今日终能得偿所愿也!”
陈婴赶忙拱手还礼:“郡丞过誉!实过誉也!”
朱韬凑近陈婴身边,低声道:“敢问陈谒者,朝中除考旧题之外再新题,是不是已有同僚上奏了地方舞弊之事?”
陈婴不答,只是问:“朱郡丞可有发现?”
若是面对不熟悉的谒者,朱韬或许不敢全盘托出。
但陈婴却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