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真香!”
韩仲洒然一笑:“那就多吃点!”
“放心,今日粝米管够!”
韩仲经历过战乱,也熬过灾年,见过长期吃不饱饭的人突然吃下一大碗饭后反而暴毙的场面。韩仲不知道这样吃会不会更好吃,但却能让韩信吃的慢点,免得被撑死。
韩信又急又慢的扒完碗中饭,没有再要,只是用舌头将嘴角油脂和饭粒尽数卷入口中。
而后韩信便正坐在软榻上,双眼直视韩仲:“亭长虽是领了赏钱,却也不会无缘无故的请信享用如此美味。”
“敢问亭长,究竟需要信做什么事?”
在韩信看来,韩仲,小人尔!
韩仲今日准备了如此丰盛的肉菜汤饭,定是有求于韩信。
如果是寻常小事,韩信也就做了,算是报答这一饭之恩。
但若是要买韩信的命的话,区区一顿饭可不够!
韩仲给韩信舀上一勺酒,随意发问:“近几日各县乡里亭张贴的诏书,汝可曾见了?”
韩信摇了摇头:“近段时间信皆于河畔垂钓,未曾见过亭长所说的诏书。”
韩仲轻笑:“吾就知道,汝定不知此诏。”
“去岁末,公子扶苏平定东郡之乱回朝当日便劝谏陛下改吏试。”
“陛下允之。”
韩信眼眸低垂,心头伤口又被韩仲这话洒了把盐。
在韩信看来,他是个有大才的大丈夫,所以他宁可在河边钓鱼度日也不愿去做佣耕苟活,他同样坚信只要他有资格参加吏试就一定能通过!
只可惜,大秦吏试明确要求,参加考试者不止要有房,还得有田。
韩信的吏试之路还没开始呢,就已经被房子和田亩堵死在了起点。
韩仲的笑容更浓郁了几分:“参加此次吏试者,不再需要有田,亦不需要有房,凡是秦人皆可就近参考。”
韩信:*(°°)!
韩信不敢置信的问:“公未蒙骗卑下?”
既然凡是秦人都能参加吏试,那韩某不是也能参加吏试了吗?
只要能参加考试,韩某必要考个头名、尽展才华,做个淮阴县的主吏掾!
韩仲不答,只是继续说道:“且此次吏试不再于县中考试,而是于郡中考试。”
“凡通过吏试者,无论成绩皆要前往咸阳城参加再吏试。”
“评为上上者,可得陛下召见,由陛下亲自考教才华,再由陛下据其才任命官职。”
韩信豁然起身,失声惊呼:“什么?”
“能得陛下召见?!”
韩信所渴望的只是一个参加吏试的机会而已。
可是现在,韩仲却说他有机会面见皇帝?
那些官吏权贵看不出他的才华,但他相信,皇帝一定能发现他的才华!
或许这一次,就是他封侯拜相,走上人生巅峰的良机!
然而韩信才刚激动起来,却又像是被抽走了脊梁一样颓然坐下,苦涩轻叹:“卑下,身无长物啊!”韩仲笑的更开心了:“吾既然主动相告,自然不会戏耍汝。”
韩信的眼中又流露出期待的光,赶忙拱手:“亭长若是愿意资助卑下,卑下他日必以重报亭长!”韩仲摇了摇头,欣然道:“无须吾资助汝,吾已经打听清楚了。”
“承蒙公子扶苏仁善、陛下隆恩,只要汝于吾处报名,吾再将名簿呈报县令,县令便会派遣县中公车来此接汝,并将汝送往郡治参考。”
“汝若是能通过郡吏试,郡守便会安排郡中公车送汝去咸阳城。”
“途中吃食住行算不得好,但必不会苛待了汝,更无须汝出一枚钱,若是成绩优异,在陛下面前展现出东海郡的教化之功,汝或许还能得郡守赏赐!”
听到韩仲这么说,韩信反而心生犹疑:“果真如此?”
此次吏试不止不要求田宅,还能免费坐车、免费住宿、免费吃饭,如果考的好了,还能得到赏钱?韩仲说这是要去考吏试的,韩信怎么觉得这是要拉人去祭天的呢?!
秦廷怎么会开出如此优渥的条件!
韩仲又砸了下嘴:“嘶~啧!”
“吾能骗汝,诏令还能骗汝不成?”
“朝廷的诏令早就贴遍县乡里亭了,也就是汝常在河边才不知情。”
韩信心中又生出了些许期待,但还是谨慎的问:“亭长需要卑下做什么?”
“可是需要替旁人吏试?”
韩仲失笑摇头:“替个劳什子替!”
“吾只求汝一事,在吾处报名!”
韩信不敢置信的问:“仅只如此?”
做了这么好吃的菜,更还专门去找自己过来,结果只是让自己在韩仲处报名?
韩信很难不怀疑他是不是饿的太久,出现了幻觉。
韩仲诚恳的解释:“朝中有令,非官吏子嗣报考者若是少于官吏子嗣报考者,该县县令考评为下,非官吏子嗣报考者愈多,该县县令考评愈高。”
“朝中以此考评县令,县令自然以此考评吾等!”
“吾以为,与其召那些不识字的黔首去考,倒不如唤汝来考。”
韩仲的声音中又多了几分欣慰:“吾早知汝有大志,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