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被杨檬死死压着肩膀。
赵高只能一边挣扎一边悲呼:“陛下!”
“陛下万年,公子胡亥不过只是一公子而已,如何能与陛下相提并论?”
“臣之生死,陛下一言可决!”
“臣随侍陛下三十余载,尽心尽力、忠诚不二。”
“臣对陛下之忠,天地可鉴!”
赵高不做过多辩解,所有说辞全部围绕一个核心点,他是赢政的忠犬!孤臣!
赢政扬起手中连鞘的剑,赵高赶紧挪动身子想让赢政打的更顺手。
然而最终,赢政却又放下了手中剑,冷声道:“郎中令赵高,指使咸阳县令阎乐、阎氏子平勾结贼匪,于东郡叛乱,伏杀秦长公子。”
“咸阳县令阎乐于章台宫行刺,未果。”
“将郎中令赵高、咸阳县令阎乐并二人三族尽数关入廷尉狱。”
“罢黜咸阳县令阎乐的所有官职。”
“令御史大夫冯劫为主,廷尉王戊、中尉蒙毅为佐,严加审讯罪行、依律论罪。”
凭借忠犬和孤臣的特性,赵高屡屡得到了赢政的宽恕。
但这一次,不一样。
家养的爱犬犯点错很正常,绝大多数主人都不会因为一点小错就杀死自己的爱犬,如果这条爱犬还掌握多种才艺,更还在主人危险的时候保护过主人,主人就会对爱犬更加宽容。
但,若是家养的爱犬胆敢咬伤自己的儿子,甚至是往死里咬自己的儿子,那爱犬就不再是爱犬,而是狗肉煲的食材!
蒙毅激动难耐的当即拱手:“陛下圣明!”
迫不及待的走到赵高面前,蒙毅一把拽住了赵高的左臂,冷声道:“昔年陛下宽宏,赦免了赵上卿的死罪,允赵上卿多活了几年。”
“赵上卿现在活的每一天都是陛下赏赐的,理应感恩戴德,拜谢陛下!”
“只可惜,赵上卿不珍惜陛下的宽宏,自寻死路!”
赵高根本没心思理会蒙毅的嘲讽,只是泪流两行,泣泪悲哭:“陛下!陛下啊!”
“求陛下看在臣这三十年苦劳的份儿上,明辨忠奸啊!”
“臣不能离开陛下,求陛下相信微臣啊!”
话音未绝,苏角挤开杨樱,一把拽住了赵高的右臂,沉声呵斥:“莫要殿前失仪!”
呵斥过后,苏角回头憨憨的笑问:“陛下,这次臣没喊错吧?”
赢政本来还因赵高的哭求而唏嘘遗憾,听苏角这话,赢政又不禁笑而颔首:“无错。”
苏角明显更雀跃了几分,愈发用力的压着赵高的肩膀往外走,同时怒喝:“再敢殿前失仪,下官定不留情!”
苏角和蒙毅都生怕赢政变了主意,齐心协力押着赵高走出殿门。
被二人夹在中间的赵高连声怒斥:“放手!本官颇得陛下恩宠,陛下今日斥责本官不过是因为误会,待到误会解除,陛下定会将本官救出监牢。”
“汝等若敢辱本官,本官他日必报!”
蒙毅一边跑一边低声道:“本官恭候已久!”
“只可惜,就算是赵上卿官复原职,也没有报复本官的本钱!”
苏角不语,只是闷头赶路。
跑出宫门之际,苏角突然“不小心’被门槛绊倒,高声大喊:“诶呀!”
左手抓着赵高的肩膀,右手抓着赵高的手肘,苏角一个踉跄向前摔倒,同时双手攥着赵高的手臂在怀中借势交错。
“咔崩!”
清脆的骨裂声骤然响起。
赵高本来只能两折叠的右臂,被苏角一手撅成了三折叠!
“啊!!!”
深入骨髓的痛苦直击赵高灵魂深处,赵高慌忙看向苏角,嘶声质问:“汝做什么?汝方才在做什么!”苏角挣扎着爬起身,双手始终捏着赵高的肩膀和手肘,让赵高的胳膊看起来十分正常,同时口中呵斥:“什么做什么?本官是在押解犯人出宫!”
赵高双眼死死的盯着苏角,眼中尽是杀意:“本官不需要汝来押解!”
“汝亦无权押解本官!”
“莫要忘了,陛下尚未罢黜本官的官职,本官仍是汝的上官!”
苏角很是认同的点头道:“上官所言甚是。”
突然停下脚步,苏角对身后高呼:“冯御史,本官还当回宫值守,还请冯御史调遣法吏押送贼子!”待到法吏接替苏角的身位,赵高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悲鸣:“本官的手臂!”
新接手的法吏不知道赵高的右大臂已断,动作稍错了几分,就导致赵高右大臂的骨茬深深刺入血肉之中,给赵高带来了无法忍受的剧痛。
苏角一脸认真的说:“莫不是方才那一跤,摔断了赵上卿的骨头?”
“赵上卿的骨头,未免太软了些!”
蒙毅憋着笑,认同点头:“赵上卿的骨头,确实太软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