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跳,愈发明白扶苏来者不善,脸上的笑容更多了几分谄媚:“御史所言甚是。”“下官正打算去城门恭迎御史呢。”
“却未曾想,御史来的竟会这么快。”
“还望御史不弃,允下官设宴,为御史接风洗尘!”
扶苏冷声道:“本官身为东郡御史,有自由出入东郡各处之权。”
“纵是东郡武库、粮库,本官亦可持符出入,若有人阻挡,本官有权先斩后奏。”
“本官入城,自然比旁人更快些。”
郭酉这才意识到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血腥味,几名随行骑士的衣裳上更是染着血迹!
毫无疑问,城门吏不是没帮郭西等人拦截扶苏。
而是所有胆敢阻截扶苏的城门吏都已被扶苏所杀!
郭酉的声音多了几分颤抖:“御史所言,甚是!”
扶苏纵马抵近郭酉,声音加重:“坠星刻字之案乃是事关重大的大案,事涉大秦社稷。”
“郭郡丞却为从速了结此案,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私自捉拿并杀害后循,将于坠星之上刻字的罪责尽数冠于后循。”
“险些致使真凶张坦成功逃脱,更是令得无辜庶民枉死!”
“郡丞郭酉,渎职懒政、司案不直、滥用职权、欺君罔上、知法犯法!”
“御史扶苏令,即刻捉拿郡丞郭酉,押回咸阳交由有司庭审问罪!”
“左右,拿下!”
一声令下,百名骑士当即冲向郭西。
郭酉赶忙高呼:“本官冤枉!本官冤枉啊!”
“速速来人臂助本官!”
谁敢来助?
郡衙内的属官们只能眼睁睁看着郭酉被按倒在地!
余光察觉到洪愍悄无声息的往旁边溜,扶苏转头发问:“洪郡尉又欲往何处?”
洪愍拱手一礼,一脸诚恳的说:“本官还有政务急需处理,先行一步。”
“待到本官处置好政务,必设宴赔罪。”
扶苏双眼凝视洪愍,幽幽发问:“恰巧,本官也有一政务要问洪郡尉。”
“贼子于牟山伏杀本官之际,洪郡尉的郡兵在何处?”
“贼子于垂棘县伏杀本官之际,洪郡尉的郡兵又在何处?”
郭酉懵了,饶是已经被五花大绑,还是强行转身对洪愍投去不敢置信的目光。
啥玩意?
公子还在东郡境内遭遇伏杀了?
郭酉找替罪羊的事还有说情辩解的余地,只要郭西让赢政相信郭酉是纯蠢,而不是坏,就能定为非端(无意)犯罪,从轻处罚。
但公子扶苏在东郡境内两度遭遇伏杀这事可是没有半点辩解余地的。
与洪愍的罪责相比,本官这点罪算个屁啊!
洪愍满脸惊怒:“什么?”
“御史竞然在东郡境内遭遇了伏杀?!”
“彼其娘之,本官这就召集东郡郡兵,剿尽那些胆大包天的贼匪!”
突然间,洪愍拔剑出鞘,剑刃对准身侧一名骑士的战马。
只要他将剑刃刺入这匹战马体内,这匹战马就会吃痛狂奔,为洪愍撞出逃生之路!
“蹦~”
“啊!!!”
一根箭矢正中洪愍右手,洞穿了洪愍的手骨,也打掉了洪愍手中剑。
放下长弓,扶苏冷声道:“汝应该庆幸汝秩两千石,陛下却只允孤先斩千五百石之官吏而后奏。”“拿下!”
洪愍怒喝:“吾乃东郡郡尉,秩比上卿!谁敢动……啊!轻点轻点!”
寻常官吏或许会惧怕洪愍的身份地位,但扶苏的随行卫兵又怎会惧怕?
不过是上卿而已,平日里见的多了!
被几名卫兵按倒在地,洪愍心中不由得涌出浓浓悔恨。
若是早知道扶苏来的这么快,他就不从正门走了,定会和羊竭一起从后门出逃!
但洪愍才刚生出这个念头,郡守腾便策马而回,将五花大绑的羊竭扔在了地上,拱手道:“东郡郡守羊竭已被生擒。”
至此,东郡三名主官已被尽数生擒!
羊竭艰难的抬起头,对扶苏露出讨好的笑容:“公子,这其中理应是有些误会,是误会!”郭酉小声提醒:“工作的时候要称职务。”
羊竭赶忙改口,笑容愈发谄媚:“还请御史给本官一个机会,御史放心,本官定会让御史心满意足!”扶苏冷声开口:“记,郡守羊竭意欲行贿,罪加一等。”
“彻查郡守羊竭并其家眷族人资产。”
“于东郡各县乡里张贴告示,凡是曾向郡守羊竭行贿者,令其十日之内主动来告。”
“来告者,既往不咎,未告却被本官查出行贿之举者,依律论罪!”
东郡主官全军覆没,在这个时候,郡守腾肩上节制东郡之权的效果就显现了出来。
郡守腾上前拱手一礼:“唯。”
“两日之内,文书必会传遍东郡各县乡里。”
扶苏继续说道:“东郡郡衙官吏皆有见违律而不报之罪,有臂助贼子违律之嫌。”
“垂棘县上下谎报案情、渎职懈怠、玩忽职守。”
“城阳县县令、平阳县县令……与逆贼阎平勾连,为逆贼阎平伏杀御史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