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玩意。
论消息灵通,彭越等人不逊魏咎几分。
所以早在魏咎赶来报信之前,扶苏就已经知道有人要伏击他,更是早早安排彭越等随行贼匪游侠根据收到的消息沿途设置包围。
而现在,就是收割的时候!
三弟彭古握紧手中长弓,紧张的说:“仲兄,吾等果真要和那些义士刀兵相向吗?”
“若是吾等公然为秦廷所用,去与往日弟兄厮杀,非但必定会让诸多弟兄战死,更会在天下义士面前抬不起头来,从今往后再无退路。”
彭越轻声道:“自从吾等臂助公子扶苏追查张坦……不,是自从张坦在那坠星上刻字之日起,吾等就已经没了退路。”
“如今张坦被捕,吾等都欠公子扶苏一份救命之恩。”
“不报此恩,而是坐视公子扶苏被杀,吾等同样在天下义士面前抬不起头来,秦廷更是会追捕吾等。”“吾等,无路可退,只能前进!”
彭越不想为扶苏去攻打东郡贼匪,扶苏的生死和彭越有什么关系?
彭越只想窝在大野泽里静静等待良机。
但彭越没得选。
扶苏一步步裹挟着彭越等所有贼匪走上了一条没有退路的路,等到彭越反应过来时,除非他甘愿割舍现在的一切、隐姓埋名逃往远方,否则他根本没办法下车!
彭古有点小聪明的说:“那吾等稍后能不能冲的慢点?”
“此地有如此之多的义士,就算是吾等冲的慢点……”
没等彭古说完,彭越直接打断彭古道:“莫要有如此想法,汝以为那些卫兵为何来此?”
彭古转身后望,就见百余卫兵松散的站在远方各处,都已挥动令旗,显然是在催促他们前进。若是他们前进的慢了,等待他们的便不再是敌军的刀兵,而是卫兵的刀兵!
彭越声音抬高,直至大喊:“且,就算是吾等身后没有卫兵,吾亦不会懈怠。”
“遍观当今天下,还有谁人有权力又愿意给予吾等机会,将此役视同剿匪、斩获论算军功,允许吾等以军功抵消过往罪行?”
“唯世民公子!”
“哪个生来愿意做草寇?谁人甘愿世代卑贱?”
“今日,就是吾等改命的良机,也是吾等唯一的机会!”
“弟兄们!”彭越从躲藏的草丛中一跃而出,嘶声咆哮:“是贼匪还是贵人,我们手里的剑说了算!”谁愿意东躲西藏、朝不保夕?谁不想风风光光、大权在握?
曾经的他们没得选,但现在,扶苏已经亲手把机会送到了他们面前!
早在彭越之前,张勇已经掏出两柄手斧,赤着膀子冲出荆棘,如下山的猛虎一般狂呼:“随吾冲锋!”官道四面八方,一名名贼匪游侠钻出密林发足狂奔,亡命呐喊:“杀贼!!!”
五千余名贼匪的同声呐喊,其声其势直冲云霄!
阎平:!!!
阎平的目光原本在死死的盯着前方,结果他的身后却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声!
阎平悚然回首,惊声喝问:“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事?!”
陈茂赶忙登高远望,紧接着脸色就一片煞白:“大野泽张勇!大野泽刘一刀!”
“贵人,大野泽那群义士把咱们给包围了!”
阎平感觉心头热血直冲脑海,不敢置信的质问:“什么人?”
“汝说是谁把吾等包围了?”
阎平想到他可能会被扶苏的八百骑士反冲,也想到了羊竭可能会背叛他、调东郡郡兵来攻打他。阎平唯独没想到,他竞然会被一群他平日里根本看不上的贼匪包围了!
陈茂连声道:“是大野泽义士,还有……”
故魏子弟朱彬打断陈茂怒斥道:“什么劳什子义士,就是一群贼!一群卑贱的贼!”
陈茂余下的话都被噎回腹中。
他,也只是一个贼。
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恐惧,阎平再问:“那群贼距离吾等还有多远?”
陈茂简略的答道:“约莫还有四五里。”
“四五里?”阎平声音决绝的说:“够了!”
召仆从搬来五个箱子,阎平一脚踹开一个箱子的盖子,便显露出其中灿灿金色。
阎平断声道:“把这五箱钱财全部洒在地上,能洒多散就洒多散,但一定要洒在显眼处,由着那些贼匪去抢!”
阎平此次活动剩余的所有经费、阎平此行收取的所有礼物再加上阎平携带的个人财富,全都在这些箱子里,有黄金有铜钱也有各色珍宝。
阎平就不信了,一群生活在社会底层的贼匪在看到地上的金砖时能做到视若无睹!
只要那些贼匪停下来抢,甚至是为了钱财大打出手,这五千贼匪顷刻即废!
朱彬见状也目露精光,从怀中取出随身携带的钱财,同时与其他故六国子弟说:“都把钱财拿出来,快!”
“今日用的钱财,明日朱某必定双倍奉还!”
所有故六国子弟并其麾下都纷纷拿出随身携带的钱财,集中起来跑向后方。
阎平的目光重又投向扶苏,朗声高呼:“敌就在前方!”
“此事若能成,吾给诸位义士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