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东郡,十数万人都会因汝刻下的那一行字而被屠杀殆尽。”
“垂棘里彻底消失,大泽之中流淌的再不是水,而是血!”
“时至今日,孤已经掌握了所有证据,更是将汝捉拿归案。”
“汝还要继续狡辩?”
“汝非要让十数万无辜黔首为汝陪葬乎?!”
彭越、张勇、刘榷等一众大泽乡贼匪全都围了上来,每一个人看向张耳三人的目光都无比狠厉,恨不能生啖其肉!
就是这三个人,险些害的他们和他们的家人、族人、乡亲父老全部被杀!
直到现在,他们都已经被抓了,还是不愿承认罪责,还是不愿放他们一条生路!
张坦浑身发抖,眼中尽是恐惧,不自觉的靠近张耳。
张耳冷声道:“张某对那东郡坠星也有耳闻。”
“分明是因为皇天看不下去秦王政的暴虐和霸道,以坠星赐下天意,令秦王政照做,怎么可能是贼子所刻?”
“公子将并非吾等所做的祸事强压在吾等头上,此为君子所为乎?”
“公子扭曲皇天的天意为贼人之举,就不怕皇天降罪吗!”
张坦并不在意会有多少人因为那一行字而死,他只是怕死而已。
张耳、陈馀也不在意有多少人会因为那一行字而死。
就算是死十万、百万黔首又如何?
越多人因此无辜枉死,天下人对秦廷的怒火就会越剧烈,诸国复立、推翻秦国的可能也就越大!赢政杀的越多,张耳三人反而越是高兴。
扶苏目光重又看向张耳,声音中多了几分失望:“事到如今,汝以为狡辩有用吗?”
“若非是掌握了充足的证据,孤又怎会从东郡南下陈郡?”
“孤久闻大梁张耳、大梁陈馀之名。”
“二位包庇张坦,不过是亲亲相隐的人之常情。”
“二位贤才若是愿意明告真相,孤亦愿亲自上禀,求请陛下赦二位贤才之罪!”
张耳先后被封为赵王武臣的右丞相、项羽的常山王和刘邦的赵王,陈馀也曾任武臣的大将军,后任赵歇的代王,并架空赵歇实掌赵王实权,虽然不敌韩信,却也是一员能征善战的大将。
纵观整个秦末汉初的烽火乱战,张耳、陈馀也是响当当的人物,直接影响着天下格局。
毫无疑问,这两个人都是人才。
恰好,扶苏是个爱才之人!
无论是贼匪游侠还是通缉犯,就算是李建成的亲信,只要那人确实有才,扶苏都愿意礼贤下士、亲自招揽。
只可惜,张耳和陈馀不是扶苏能招揽的人。
张耳冷声讥讽:“张某本以为公子是君子,却未曾想,公子不过是个伪君子而已!”
“捏造的证据永远都是捏造的。”
“天下人皆知,那坠星上的字不是吾等所刻,昭昭天意已示天下,始皇帝死而地分!”
“休要妄图利诱吾等,诱使吾等随公子一同框骗天下人!”
“秦律残暴,张某实在是消受不起。”
“与其往后余生都活的战战兢兢,倒不如一死了之。”
虽然张耳早在魏国还在时就已经是魏国的通缉犯了,以至于张耳不得不逃往外黄。
但魏国的律法可不像秦国那么死板,张耳身上的通缉令并不耽误张耳迎娶白富美、借岳父家权势洗脱追捕、出任魏国外黄县令,甚至是招揽刘邦等各方名士为门客,潇潇洒洒过日子。
反观身在秦国时,一张通缉令竞然压的如他这般贤才根本喘不过气,再无翻身余地。
足见秦之暴虐!
陈馀眼含刚毅:“暴秦无道,人人得而诛之!”
“与其成为天下笑柄,陈某甘愿一死!”
兄长不降,吾亦不降!
见张耳和陈馀都表态了,张坦也赶忙开口:“吾亦不惧死!”
扶苏默然数息后,无奈摇头:“冥顽不灵。”
“就地扎营。”
“将这三名贼子分别关押,严刑拷打。”
“留条命便是。”
张耳、陈馀确实是贤才。
但既然不能为孤所用,倒不如被孤所杀!
杨武、彭越当即拱手:“唯!”
扶苏又向吕诙拱手一礼,诚恳的说:“孤此行匆匆,未曾携带拷问用具,亦无精善拷问的将士和能救治性命的医者。”
“还当请吕郡守多多臂助。”
吕诙顿时心动,但却又有些担心的说:“这二贼乃是本官治下,由本官亲自审问的话,是不是不太方便?”
扶苏温声道:“孤信得过吕郡守。”
“孤相信,陛下也信得过吕郡守。”
“只要吕郡守果真能审出这三名贼子的罪行,何尝不是将功赎罪?”
如果扶苏直接把张耳和陈馀送回咸阳,吕诙铁定会背负失察罪和识人不明罪。
而现在,扶苏则是要用免罪的利益把吕诙绑上自己的战船。
果不其然,吕诙顿时就振奋了起来,毫不犹豫的拱手道:“拜谢公子!”
紧接着吕诙就迫不及待的回身怒斥:“都还愣着做甚?”
“把全郡最好的法吏、医者……不,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