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意思不言而喻。
他走到炕边,看着妻子忧虑的脸,接着说:“秦淮茹找我帮忙?啧,咱家跟贾家什么关系?贾张氏那嘴,秦淮茹那点心思,棒梗一回回的偷东西,你还不知道?上回他们家闹事,咱家办满月酒,贾张氏背地里说的那些难听话,你也听着了?现在让我出去帮忙找?找回来他接着偷?找不回来,回头还赖咱家多管闲事?雪儿,这忙,不能帮。
不是心狠,是本分。”
他话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一丝余地,“外头风大雪大,你身子还弱,孩子们更不能冻着。
睡吧,随他们闹腾去。”
陈雪听着丈夫条理清楚的分析,看着他疲惫却坚定的眼神,再看看炕上睡得香甜的儿女,那些冲到嘴边的劝解终究咽了回去。
是啊,棒梗偷东西是实打实的事,婆婆贾张氏骂街撒泼也是事实,以前因为自家过得好明里暗里的酸话也没少说。
这种时候,守好自家这一亩三分地,确实是无奈却也是安全的选择。
她轻轻叹了口气,把女儿往怀里拢了拢,没再吭声,只是望着灯光下丈夫被炉火映着的侧影,心里那点想帮忙的念头,终究被窗缝透进来的寒气和自身的疲乏冲散了。
那边,秦淮茹在傻柱的搀扶下,几乎是半架着到了最近的派出所。
值班室灯光明亮,但气氛透着公事公办的冷清。
秦淮茹语无伦次地哭诉着棒梗失踪的过程:几点不见的、穿的什么衣服、最后在哪出现(小铺合作社)、买了啥(汽水)、手里还有多少找的钱。
她情绪激动,几次哽咽得说不出话。
“偷钱?”接待他们的年轻民警皱紧了眉,一边示意旁边一个年长点的记录员准备笔录,一边严肃地追问:“你是说,这孩子是用偷家里的钱去买的东西?”这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是……是偷了他奶奶……攒的两块钱……”秦淮茹感到无比羞耻,声音跟蚊子哼似的,却不得不吐囗。
傻柱在一旁赶紧帮腔:“公安同志!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孩子丢了是大!人命关天!那小子平时是皮了点,可这黑灯瞎火的不着家,肯定出事了!赶紧帮找找吧!”他那大嗓门在安静的派出所里格外突出。
年长的公安放下笔,盯着秦淮茹:“孩子平时爱去哪儿玩?跟谁有矛盾没有?最近有没有啥不对劲?”他一边问,一边熟练地拉开抽屉,拿出一本厚厚的户籍册和登记簿,“地址、姓名、年龄、大概长啥样,详细说。”
秦淮茹一一回答着,傻柱在旁边补充棒梗常去的地儿。
公安仔细登记着:“秦淮茹……棒梗……男,约莫十二三……身高……偏瘦……蓝棉袄,黑灯芯绒裤子……最后出现在XX胡同口小铺合作社,买了瓶北冰洋汽水,兜里揣着找回的一块多钱……”笔尖划过纸张,沙沙作响。
“我们会立刻记录并在附近巡逻时多加留意,同时向上级报告情况。”
登记完毕,年长公安合上本子,语气公事公办,“你们先回去等消息吧,也别太着急,这么大的孩子,多半是贪玩野哪了或者赌气躲起来了,饿了自然会回家。
有情况我们会及时通知。”
“等消息?公安同志!不能现在就派人去找找吗?这一宿……”秦淮茹一听这话,腿都软了,差点跪下去,被傻柱死死架住。
“这位女同志,你冷静点!我们不是没受理,找人要走程序,也得排查方向。”
公安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现在雪大风大,又是夜里,盲目进野地搜不但风险大,效率也低。警力也得安排调度。
你安心回家等,一有线索,立刻通知。”
秦淮茹还想求情,傻柱用力拉了她胳膊一把:“秦姐!!秦姐!听公安的!先回去!他们接了案子就行,咱自己再在附近转转!回家等信儿!”傻柱虽然性子糙,也知道在派出所闹没好处。
他几乎是半抱着把失魂落魄的秦淮茹带出了派出所冰冷的灯光,重新回到寒风呼啸的夜里。回到四合院,那两扇黑漆大门像隔开了两个世界。
秦淮茹拖着灌了铅的双腿挪进自家门。
秦淮茹一整夜没合眼。
眼睛又红又肿,脸色蜡黄。
昨晚上跟着傻柱在胡同里、护城河边找了大半夜,冻得够呛,嗓子也喊哑了。
公安那句“回去等消息”像块冰压在她心口。
天刚擦亮,她顶着满头的寒气就起来了。
儿子丢了,别说上班,人都像丢了魂。
可家里婆婆贾张氏从昨晚听了信儿就像摊泥似的赖在炕上,除了哭骂“挨千刀的贼”、“苦命的孙子”什么也干不了,小当更是吓得缩在角落里不敢吭声。
这假,必须得去请。
走进轧钢厂大门,空气里混着机油和铁锈味儿。
秦淮茹觉得腿特别沉,低着头,避开工友们看过来的眼神,直接去了自己干活的车间。
“刘……刘组长……”她嗓子哑得厉害,走到工段长刘麻子跟前,嘴唇哆嗦着,“我……我想请几天假。”
刘麻子正叼着烟卷翻派工单,头也没抬,不耐烦地咂咂嘴:“又请?昨儿你就没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