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但他一路走来都很幸运,除了禹山摇,他好像没有收到过人心的伤害。
世界可能对别人残忍,但对他总是温柔偏爱,导致他的心很柔很软,想要回馈给世界。
孩子的事每次都会麻烦向奶奶,如果没有这位老人,他养育这两个孩子会更艰难。
但邻居之间也相互扶持,金旭偶尔陪向奶奶去医院进行糖尿病的复诊,有什么好吃的,会给向奶奶送一份,回报很微小,但他尽力在回报。
金旭拿了衣服,进入卫生间,门揭开了一条小缝,两个孩子有些反常,没有跟进来。他们还小,会很害怕独处一个空间。
过了很久,金悦趴着封窗,看楼下来往车辆,金霖跑过来敲了敲卫生间门,戚戚问:“爸爸,那个开车车的姨姨是妈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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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学的时候,禹山摇难得翻了语文课本,她记性十足地好,过目不忘的地步,天妒人怨的开挂基因不知是继承谁的,反正不是禹先生的。主要是禹山摇不想承认她的各项特质承继她疯狂生母的基因。
她于课本记住了一句话。
“每一天都是一个新的日子。走运当然是善的,不过我情愿做到分毫不差。这样,机会来临时,人有所准备了。”出自海明威的《老人与海》。
禹山摇不大看得下去矫情的文字,到后来,禹君旭给她讲了过后,她才明白为什么看得下去海明威。
雨山谣不打无准备的仗,事事未雨绸缪,但她更喜欢海明威的另外一句,“我为我喜爱的东西大费周章,我才能快乐如斯。”
读这句子的人是捧着书坐在树下的禹君旭,那会儿,她看向了他,然后,他们对视。
到禹山摇这地步,其实不需要奋斗在一线,只需要做好财富管理的把控就行了。但禹山摇和楼心还想再更进一层,她们的目标也并不是金融财团,卡斯托,吃点大多数人的剩余价值,而是尽可能为某些结构性问题做再分配的补充。
所以禹山摇过得无所谓双休或者节日假,每天都围绕着工作,跟个打工皇帝似的,早上和南韩国几个执行副总开早会,下午岔开时区,由非洲的同事带领视频视察了某个在造的园区和基建项目。
晚上还得约区域证券首席吃个饭应酬。
合格的卡比多主义清教徒,禹山摇忙里偷闲的时候,也会这般嘲讽自己。
她抽空给新成立的婚前财务小组打了个电话,本来是想打给金旭,又觉得太在乎了,心思像贫穷般藏不住。
她得先放放,让婚前财务的人去跟他沟通协议,拉扯,她还是懂得。
婚前财务小组接通电话,说明情况后,禹山摇蹙起眉。
“没人接是怎么回事?他不接吗?”
“是。我们这边同事换了好几个号码,嗯,也发了短信,金先生并没有跟我们约具体时间。禹总,你看我们是再等一天联系还是?”
“嗯。等吧。”
禹山摇挂了电话,心中生出浮躁,啃食她理智的蠕虫又归来,她不喜欢这样的失控,但思绪总忍不住想:该不会又跑了吧?
从书桌的笔筒里,抽出一只常备的圆珠笔,她频繁地按压泵头,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她拨通了一则熟悉号码,等待对面应答。
“禹总,您好。有什么事?”电话对头传来混杂的电流和喧闹声。
禹山摇问:“金旭在哪?”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一滞,“哦,在医院。好像是金悦发烧了,这边我们观察到他挂的发热门诊。有个同事在现场跟。”
禹山摇按下圆珠笔泵头的手停下,说:“地址定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