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韩非邀请庄渊来紫兰轩,自然不只是为了听弄玉弹琴。
在卫庄开口之后,韩非也端正坐姿,放下酒杯,开口道:“既然卫庄兄开口,那我也就不浪费时间,其实这次请大司马来,是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请说。”庄渊道。
韩非道:“这次对秦作战,我和张良想在大司马麾下讨个差事。”
“哦?”庄渊倒是没料到韩非今天居然是来求职的,“不知九公子想在我这讨个什么差事?”韩非笑道:“我手无缚鸡之力,冲锋陷阵自然是做不到的,不过若是掌管军法或者后勤这类的事,倒是有些自信。”
庄渊看着韩非,他已经明白,恐怕韩非也想从这次对秦的作战中建立功劳,以此为跳板日后好进入辑国朝堂掌权。
毕竞现在大战在即,韩非哪怕再看不过姬无夜,也明白现在绝不是内斗的时候。
这个时候搞什么政治斗争,简直是亲者痛仇者快,秦国恐怕得乐死,韩非自然不会这么愚蠢。可如果现在不能动姬无夜,而韩非又想进入朝堂,那么就需要一个理由或者说功劳。
这倒不是说韩非是奔着为自己捞取政治利益去的,其实他也有为幛国抵抗秦国出一份力的意思,算是一个公私两全的做法。
而之所以找庄渊,而不是去找自己老爹韩王安安排,则是因为庄渊才是联军的统帅,也就是话事人。只要庄渊点头同意,那么韩王安是不可能拒绝的,但如果韩王安同意安排,但如果庄渊这边不允许,那也是白搭。
谁主谁次,韩非自然看得明白。
包括这次抓烛龙的事,又何尝不是韩非想要展示自己的能力,他回来幛国不久,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在姬无夜的层层阻挠下,撕开一道口子,获得一定权力的机会。
但这次对秦国的作战,就是一次很好的机会,庄渊的到来更是有了一个能压住姬无夜,让他们完全绕开姬无夜打压的形势,顺利的一飞冲天。
从某方面来说,庄渊是一个变数,也是韩非他们破局的救世主。
庄渊笑了,将杯中酒喝完,才道:“我知道九公子是荀子高徒,像你这样的大才来帮我,我又岂会拒绝?既然九公子特意开口,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军正一职,九公子觉得如何?”
韩非立马起身,对着庄渊拱手道:“多谢大司马,军正一职正合我意。”
“哈哈,先别急着谢我。”庄渊抬了抬手,“既然九公子说,还擅长后勤调度,那你就把军司马一职也兼任了吧,能者多劳,想必九公子不会拒绝吧?”
韩非稍微愣了一下,其实按照他的想法,无论是管军法的军正也好,还是管后勤辎重的军司马也罢,两者能拿到一个都算可以了。
但没想到,庄渊竟然把两个职位都交给了他……
说实话,韩非一时既感到了一丝压力,也莫名有一种受到重用的喜悦。
相比于悼国内部,无论如何也出不了头的情况,没想到庄渊这边,他还什么都没做,只是说一句话,对方就愿意将三军命脉,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
毕竟这可是后勤辎重啊,任凭前线战士再能打,一旦后勤出问题,那下场几乎百分百会是一场大败。如果说这都不算受到重用,受到信任,那怎么才能算呢?
一时间,韩非也多少理解了,士为知己者死的心情,也再进一步的感受到了庄渊的个人魅力。他甚至能感受到,庄渊对人才的包容,对人才的器重,对人才的喜爱,那是一种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海纳百川的胸怀。
庄渊见韩非怔在原地,便问道:“怎么,莫非有何不妥?”
“不,”韩非再次拱手一拜,“非,多谢大司马器重。”
庄渊哈哈一笑:“别弄得这么庄重,九公子还是洒脱些好,现在这样反而让我不自在!”
“是,非遵命。”
“啧,都说别这么庄重了………”
“哈哈,无礼不成尊卑,无法不成方圆,大司马以后可是非的上司了,自然要规矩一些。”韩非笑道。“随你随你。”庄渊无奈摇头,给自己倒了杯酒,随后才扭头看向张良,询问道:“那不知子房你想担任何职?但说无妨。”
张良先是拱手,仪态儒雅,“子房自知才器浅薄,不敢担当重任,只要能为抗秦贡献一份力量便足矣,所以愿听大司马安排。”
“这样啊……”庄渊摸了摸下巴,“子房可学过武艺?”
“略懂一些。”张良如实回答。
身为贵族子弟,张良可谓是品学兼优,文武双全,只是如今年岁尚小,武功肯定算不上多好,只能说是有一些底子的。
“那子房可愿担任先锋官一职?”
张良抬起头,有些出乎意料的“啊?”了一声。
庄渊见状哈哈大笑起来,摆了摆手:“戏言戏言,我岂能让子房去冲锋陷阵?不如这样,子房就待在我身边当个幕僚,给我出谋划策,处理一些杂务如何?”
听到这话,张良松了口气,拜谢道:“是,愿听大司马安排。”
刚才那一下还真是吓到他了,倒不是张良胆子小,这可是后期敢去刺秦皇驾的狠人,胆量是绝对不缺的。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