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源自骨髓深处,源自无数次生死搏杀中淬炼出的,永不屈服的战意与凶戾,如同沉睡的火山轰然爆发!
打得过要打!
打不过,
更得打!!!
退一步,就是亡族灭种。
就是身后万家灯火化作炼狱。
就是清涧市的雨夜,神管局队员的嘶吼与破碎. .在全世界每一个角落上演。
没有退路!
唯战而已!
眼中的动摇与沉重瞬间被焚烧殆尽,只剩下一种斩断钢铁般的决绝与冰冷。
方青禹猛地转身。
动作牵扯到尚未愈合的伤口,带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却被他完全无视。
永夜疆域无声无息地收敛,消散。
清冷的月光重新洒落,照亮了这片山顶的废墟。
照亮了跪伏在地,抖如筛糠的尸狼血吻。
照亮了站在它身后,眼神冰冷如霜的姜薇。
也照亮了方青禹那张在月光下,写满了不容置疑的杀伐决断的脸。
尸狼血吻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那颗覆盖着鳞片的狼首猛地抬起。
幽绿的竖瞳中,最后一丝侥幸的光芒,在对上方青禹那双熔金眼眸的瞬间,彻底熄灭!
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绝望!
“不...不...您说过...别杀我...我知道的都说了. .”它喉咙里发出最后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哀鸣。方青禹面无表情。
看也没看它。
只是那握着毁灭雷霆的右手,对着那匍匐在地的狼首。
极其随意地。
向下一按。
“轰隆!!!”
积蓄已久的紫青雷霆与暗红劫火,如同挣脱了束缚的灭世狂龙,瞬间倾泻而下!
刺目的雷光将尸狼血吻那张绝望的狼脸彻底吞噬!
狂暴的能量瞬间将其覆盖着灰白树皮和暗青鳞片的躯体撕裂分解。
连一声完整的惨叫都未能发出。
原地只留下一个深陷的焦黑坑洞。
边缘的焦土上,还残留着几缕跳跃着细小电弧的青烟。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臭氧和血肉焦糊的刺鼻气味。
农历七月十七日夜。
黑松坳无人村最后一只命鬼,尸狼血吻。
死在一道无声降下的雷霆之中。
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在这片饱经蹂躏的焦土之上。
清冷,寂寥。
方青禹缓缓收回手,掌心的雷火余烬悄然熄灭。
他看也没看那个还在冒着青烟的焦黑坑洞。
目光转向身边小v小的姜薇。
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平静:
“走吧。”
姜薇仰着小脸,清澈的熔金之瞳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北方那片沉沉的夜幕。
最终,小脑袋轻轻点了点。
月光清辉,无声地洒落。
将两人一高一矮的身影,在焦黑死寂的大地上,拉得很长,很长。
黑松坳通往山下的盘山道上,越野车引擎低沉轰鸣,车灯如利剑劈开沉沉夜色。
车内一片沉寂。
方青禹闭目靠在后座,仿佛刚才山顶那场无声的雷霆审判从未发生。
姜薇挨着他,小脑袋一点一点,安静地撮着棒棒糖,只有那双清澈的瞳孔偶尔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车窗外,山影如墨,飞速倒退。
方青禹的指尖无意识地在膝盖上轻点,洪启天那疲惫苍凉的声音和尸狼血吻惊愕的“北极啊”仍在识海中回荡,交织成一幅冰冷而宏大的末日图景。
“方队长,东西.找着了?”
副驾的张铁柱透过后视镜,小心翼翼地打量方青禹的脸色,黝黑的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关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刚才山顶那骤然降临又瞬间消散的恐怖威压。
还有那一声沉闷如雷的爆响,绝非寻常。
“嗯。”方青禹眼皮都没抬,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丝毫情绪,“落了个小物件,顺手处理了。”“那就好,那就好。”
张铁柱识趣地不再追问,只是暗自松了口气。
这位年轻队长的底牌和手段,早已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他转向开车的战士,“开稳点!别颠着方队长他们!”
车子拐过最后一个山弯,视野骤然开阔。
山脚下,安江省前线指挥所大本营如同一个被投入滚油的巨大蜂巢。
刺目的探照灯光柱疯狂扫射着夜空,引擎轰鸣,伤员的哀嚎,指挥官的咆哮,通讯频道里混乱的呼救无数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片令人窒息的喧嚣海洋。
临时搭建的巨大野战帐篷连绵起伏,进进出出的全是脚步匆匆,浑身浴血的军人。
运输车,装甲车,救护车在泥泞的道路上疯狂穿梭,卷起漫天烟尘。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硝烟味,消毒水味和焦糊气息。
紧张!混乱!疲惫!
却依旧带着一种钢铁般的秩序感!
与他们离开时的井然有序相比,此刻的大本营仿佛一个刚刚被投入绞肉机的战场!
“操!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