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仔正快往一闲庄的方向跑,刚巧撞上了走路回家的程绪宁和景宸。翔仔远远瞧见了他们,一个箭步挡在了二人前头,一边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一边说道:“绪宁姐,那,那宅子……”
景宸伸出手一边拍着他的后背一边说:“急什么,有话慢慢说。”
程绪宁上前一步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让你这样着急地赶来?”
翔仔气息终于缓了过来,他凑近了轻声说道:“我刚才瞧见了四个黑衣人又进了那宅子,他们进去的时候几个人一起抬着一个很大的麻袋,可不知道为何我觉得那袋子的形状,像是里头装了一个人!”
程绪宁和景宸闻言双双一怔,翔仔继续说道:“那个麻袋看起来并没有挣扎,不知是死了还是被下药迷晕了,刚才正巧是我和阿阳交接换班的时辰,阿阳还在那儿继续盯着,我发现这个情况就想着赶紧跑来跟绪宁姐说一声。”
程绪宁点点头道:“做得好!翔仔,你果真如同你小米姐说的那样可靠。” 然后又问:“除了今日他们带回去一个麻袋,这几日可还有别的奇怪的事情发生?”
翔仔摇摇头:“还是和往常一样,那女人隔着两天就会去市场买一大堆食物,子时常有蒙面男子进入这个房子,除了今日的可麻袋之外,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程绪宁点点头:“我知道了,这样,你先回东街巷子那儿休息一会儿吃些东西,我们这儿有了对策以后我会去找你。”
翔仔走了之后,程绪宁和景宸打算去小书房看一眼辰墟国的地图弄清楚情况,二人一边向东阁走一边商量道:“钱叔不在,我们不能打草惊蛇,我的伤虽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在没有弄清楚里头的人到底功夫如何的时候,我们不能贸然闯进去。”
程绪宁想了想提议道:“或者,我可以找个时间进去看看?我有《移石推土》傍身,此地房子都是砂石建造的,若是有什么事情我也能自保。”
景宸严肃地瞪了她一眼:“你这是瞎说什么?我怎么可能让你这样贸贸然就以身犯险呢?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里头的人是不是究竟是谁,万一里头有十分危险的人,你根本无法与之一战!”
程绪宁叹了口气:“难道我们只能在此处等着?”
景宸一锤定音道:“这种情况我们暂且监视这宅子,等到钱叔回来以后我们再商议对策。”
他停顿片刻又轻声说道:“之前在涌泉的时候,老师已与我说过,等钱叔回来之后便会给我调动人手护送我去天岳处理我胞兄的事情。其实,我今日叫你同我一起去伏波山,本来是只想与你辞行,想着……别的话等我回来之后再与你好好说的,可没想到你是那个反应,我只能一股脑全都说了出来。”
程绪宁一语不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天色渐晚,太阳的最后一抹光亮已经渐渐消散,景宸看着程绪宁温柔额度脸庞,认真地对她说:“你今日问我的问题,我会回去认真想的,你等着我,我很快就会给你我的答案。”
***
第二天一早钱匀和就回来了,云意给程绪宁带回来一大堆好吃的,云心下了马车直接去了商会,没来得及先回一趟庄子。
程绪宁和景宸去西苑找钱匀商议,进门的时候钱匀正巧在泡茶,见是两个孩子来了倒也不惊讶,只说娃儿们自己找个位置坐下便是。
程绪宁先开了口:“钱叔,我前几日发现一处宅子很有古怪,何小米随商队赶趟之前找了崽儿们帮我盯着,昨夜翔仔对我说,昨天有四个蒙面男子进了那宅子,身上还扛着一个麻袋,从形状上看,里头可能装了一个人。”
景宸接着她的话继续往下说:“根据昨日翔仔对蒙面人的描述,这些人很有可能就是我和绪宁当初去涌泉路上遇到的半路劫道的贼人。”
程绪宁补充道:“那宅子大约有四五间房,里头只住了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女孩,翔仔发现每晚子时会有几个带着武器鬼鬼祟祟的蒙面人偷偷进屋。这地方像是一个贼窝,可是我有一点不太明白,那小娃儿是朗月人,而那女人看起来不像是主人,反倒更像是照顾小孩儿的佣人。若里头混进去的真是冬尘人,为何会和朗月扯上关系?”
钱匀眉毛一抬:“那女娃儿是朗月人?”
程绪宁点点头:“那女娃的锦缎小袄袖口处用着朗月的宫绣……她不仅是朗月人,而且家中长辈定是朗月高官。”
钱匀淡定地说道:“我知道了,此事你们做得很好,放心交给我就是了,盯着那庄子的崽儿叫翔仔?”
程绪宁很想为崽儿们谋求好前程,此时赶忙回答道:“领头的是翔仔,爹妈都是何队手下的文武趟儿,他身上有些功夫,在崽儿们当中年纪大些,也机灵。还有一位是阿阳,是何队手下文趟儿牛婶的亲侄儿,这孩子也是个武趟儿好苗子,翔仔特地选了他做帮手。我与孩儿们交代过,他们只需要盯着那宅子,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保命才是第一位的。”
钱匀似是颇为赞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