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闲的院子里没有人,二人对视了一眼轻声说道:“老师难不成又出门啦?”
“是哪个娃儿来了?” 杨一闲叼着烟斗,手里拿着把扫帚从侧屋走出,见是程绪宁和景宸二人:“哟,两个娃娃一起来了。”
“呜~哼嗯嗯~~”云飞飞很喜欢老翁,听见他的声音,便立刻哼唱了起来,小猫脑袋从竹篮中探出。
“我们飞飞也来啦!” 杨一闲一见到软糯糯的小白猫就像是没了魂似的,扫帚往地上一扔就朝云飞飞快步走来。
老翁举起小猫抱在怀中,好让它小小的身子贴着自己的脸:“飞飞!几日不见,你想爷爷了没?”
“嗯~~哼呜~~” 云飞飞哼哼唧唧地回应着。
“我们飞飞怎么不会喵喵叫?”不等程绪宁和景宸二人回答,杨老翁便忍不住赞叹道:“飞飞就是与众不同,说不定假以时日能开口说话呢!”
“嗯~~哼~” 杨一闲满嘴胡话,只有云飞飞盲目地捧场。
程绪宁用肩膀撞了撞景宸的手臂轻声说:“你瞧,老师很高兴呢。”
景宸点点头:“还是云飞飞厉害。”
杨一闲抬起头没好气地说:“你们两个小娃儿真是不懂规矩,当着我的面议论我,你们是当我聋了吗!”
程绪宁笑说:“老师这几日都不露面,我们想着你肯定想云飞飞了,便特地将它带来见你。”
杨一闲看着她的小圆脸,用鼻子哼了一声:“算你有孝心。”
***
杨一闲一手抱着云飞飞,另一只手挠着它的脑袋,小猫发出呼噜声,眼睛半闭半睁,像是随时会睡着的样子。
师徒三人此时围坐在桌前,杨一闲一边抚着猫儿一边问:“这几日学习进度如何?”
程绪宁乍舌。
老师没上课的这些日子,程绪宁早上习字,吃了午饭就开始四处闲逛,虽说每日都会去小书房看书,但自从养了云飞飞,她经常什么都不干只忙着逗猫。
要说学习进度……那可有些不堪问了。
“瞧瞧你这表情,这几天偷懒了吧,问你也是白问!” 杨一闲没好气地瞪了程绪宁一眼,又转过头问景宸:“你呢!你比她大,又不像她不识字,你学得如何了?”
景宸认真回答道:“我这几天正在将老师之前所教的内容整理、誊写成册,差不多已接近尾声。
我刚看完《辰墟国事纪要》,这几天正在看虚伯先生所著游记。今日一早我又重新开始练剑了,虽说有些生疏,但用来强身健体也是好的。”
程绪宁震惊了!
景宸居然能娓娓道来一大堆学习成果,好小子,你竟然这么能学!我可是一点都不知情啊!你这样说了一大堆,衬得我多没面子。
他说读书誊写,杨一闲只是面无表情,但当他说起练剑,杨一闲突然来了兴趣:“练剑?之前怎么不提?”
杨一闲又问:“练了多久?你是从小就习武吗?”
景宸摇摇头:“我并非从小习武,只是我八岁那年恰巧家中有位剑客,他说我算是半个习武苗子,便顺手教了我一些招式,只是一个月后他便不知去向。我日日练习,却并无太大长进,只当是锻炼身体。”
杨一闲点点头:“八岁习武确实有些晚了,不过,你愿意下日日不断之功勤于练习,这份心力倒是难得。”
杨老突然问他:“那剑客说你只是半个习武苗子……这话,你可有听进去?”
景宸老实回答:“对此评价,我将信将疑。”
杨一闲看了他一眼:“若是将信将疑,怕你心里也有一半信。既然你信自己并非武学奇才,又为何仍然坚持日日练习?”
景宸思考了一会儿才说道:“那时……我情绪不佳,练剑可以让我忘记苦闷的事,我就渐渐养成了习惯。有时也想偷懒,但总会冒出不愿放弃的念头。后来我就告诉自己,既然学了,就不该半途而废。”
杨一闲原本只是一动不动,此时却突然笑了:“你既然能日日练习,这已说明你就是个习武的苗子,绝不只是半个而已。你以为这世上有几个人,能达到有资格跟人比天分、拼资质的地步?”
景宸听了有些激动地看着老师,只听杨一闲哈哈大笑:“你信不信,你那剑术老师凡是见到能习武的孩子,都会对他们说,‘你只不过半个习武苗子’?
这话其实屁都不是,不过用来当引子。表面上挫人威风,其实是在试探,这都是为了考察学生心性罢了!”
杨一闲看向景宸:“老师教学生,难免总是教一些又留一些。就是同一和老师也不见得对每个学生都做到同样地倾囊相授。这其中的差别,有时候并不只是老师偏心,而是因为学生心性各不相同。”
杨一闲又问:“你那剑术老师,可有传你一招半式?”
景宸赶紧点头:“传了我一招他自创的亢龙有悔,说是只有身处绝境时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