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
“哦——”
“额头有魂。”阿布抓了抓头发,“我——我爸说的。”
爸?
何禾愣了一下。
“哦——”她似懂非懂点点头:“你爸说的——”
爸——
不是阿爸。
亲生爸爸吧?
阿布没继续说,何禾也没继续问。
她看了看四周,拿过托盘中的一次性梳子拆开递给阿布。
“那我给你吹?”何禾以为阿布不会用这个戴森吹风机。
她已经伸出了手,可是阿布没把吹风机给她。
他抓住了她的手,自己低了头,把她的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上。
???
不是说有魂吗?
刚刚还那么严肃——
何禾想抽回手,生怕真的阻挡了阿布的魂。她不是少数民族,但是她百分之百遵守来自阿布那边的禁忌。
可是阿布的手像钳子似的,把她的手牢牢贴在他的额头。
“哦。”何禾傻了吧唧的,“没发烧。”
不是说有魂吗????
她懵懵的一脸木头样儿,阿布在那儿笑。
阿布按着何禾的手一直没挪开,他把何禾的手掌使劲在额头又按了几下。他挪开何禾的手,亲了亲她的掌心。
何禾的手被放回来了,她僵僵地举着手。
“把你的魂给我了?”她猜着,摸清现况。
阿布把另一边袖子也放下来了,他低头把两条袖子系在腰上。
他点点头,抬起头来看着何禾咧嘴笑:“嗯。”
头发不吹了,反正阿布的头发多的也不差这一回了。
反正!那句话也是她说来骗他的!
‘啪嗒’一下,何禾把梳子扔在台面上。她扶着阿布的手臂,垫起脚亲了他一口。
卫生间地滑,阿布伸手扶住了何禾。
下一秒,何禾就把阿布手中的吹风机夺出放回了台面上。她拉着阿布走出了卫生间。
她根本不顾跟在她身后的阿布还在对他的浴袍捂得严严实实生怕掉在地上。
何禾一推阿布,他坐在了床边。
“真是我的吗?”何禾确认。
阿布仰着头,他嘴角笑着:“嗯。”
何禾回去拉实了窗帘。
房间内开着一点灯,阿布躺在枕头上,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在他之上的何禾。
“不要这样看我——”何禾的手捂住了阿布的眼睛。
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气。
掌心下睫毛不断擦过,何禾挪开了手,阿布的眼睛还在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刚刚他扶着她的手,让她坐稳他,驾驭他。
他一副全听她的,匍匐认她为王的模样。
何禾想,他们就是要永远在一起的。
天旋地转。
他们忽然换了上下。
过了一会儿,床头柜的抽屉被打开了,里面的东西也被拿了出来。
“行吗?”阿布抬起头问。
“嗯。”何禾点头。
“等会儿——”她晕乎乎的,“戴上——”
看着阿布戴上的时候,何禾满脑子都好像在火锅里涮着一遍似的。
她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可能不太行。
有点吓人啊——
算了算了,何禾顺了顺气。
回去记得告诉姐妹们鼻梁原理的确有用。
不管对着阿布做了多少秒的心理准备,那一瞬间,何禾还是感觉,整个人都麻了——
电视机一直开着,何禾也不知道自己找了个什么节目,就任它放着。
房间里全是端着一锅糯米喜气洋洋地准备打糍粑的聊天声。
大概是民俗节目,两个人围着木臼打糍粑。
【“打糍粑,是个力气活。”画面外有人声介绍着,“在长条的木臼中,要用结实且大的木棍把米搅打数千下才能打成软软绵绵的糍粑。”
“刚开始不好打,木臼是新的,木棍也是新的。”
“刚开始最难嘞。”
“等下就好了。”
介绍完了,一根木棍开始打着。
蒸好的米抱成团,添了水,还是打不进去。
木棍打了几下,歪在一旁。
“刚开始不好打嘞。”
“沉得很。”】
何禾揪着阿布的大拇指,他低头抬头来回瞧瞧,把左手递给何禾。
“你咬?”
“不用——”
【电视上画面只有待打的糍粑和木棍。
“使劲嘞!”
打糍粑呀打糍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