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的心上人不愿意救你呢?”
宋浣清莫名的低语让男人止不住的颤了颤,他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匕首,连连求饶,破了嗓音。
男子窝囊的模样,让宋浣清皱了皱眉,倒想给他难忘的教训,但是介于他想做的那些龌龊事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又担心自己用力过猛,会让他将恨意报复在与她一道来的小男孩身上,所以她只是问了陈诗曼的一些事情,就将人放了。
得知了陈诗曼近些日子早出晚归,不知下落。但这个男人嘴里愤愤骂着,那小贱蹄子定是在外面傍上了男人,所以成日往外跑,连薇薇都不管了。
宋浣清听他这般粗鄙之语,蹙眉扫了他一眼,吓得他立马噤了声,到底没有多说什么,她只是摆手,让他赶紧滚,得了释令,男人不顾腿上有伤,拖着折了的腿,跑得飞快。
在男人走后,小男孩睁开眼睛,一溜烟地钻到了宋浣清的身侧,有些不满的嘟囔:“你对我们老大那么凶狠,对金老三这个坏东西却这么仁慈,这不公平。”
小男孩气鼓鼓的声音,拉回了宋浣清凝视隔壁房子的视线,她低头看了看男孩鼓起的脸蛋,一个手刀朝着他的脑袋轻轻敲了下去,冷哼道:“你们怎么好意思说别人是坏东西的?人家坏又不是对我,你们老大可是实打实的要抢劫我,本小姐没要他的命,是我大度,懂了没,小孩。”
被宋浣清这般说,小男孩闷闷的转过身,重重哼了一声,随后想到了什么,忸怩地服软说:“小姐,对不起,请您别生我们老大的气。”
宋浣清瞧着稀奇,玩味笑道:“这会儿明事理了?”
“……”
见他变扭地转头不去看她,宋浣清挑了挑眉,让绿萝去将陈诗曼的门给带上,敲了敲男孩的脑袋,让他带路,他这才知晓宋浣清说送他回去,不是说假的。
小男孩的家在这片贫民窟的最北面。
宋浣清跟在后面,看着愈发破烂的房子,以及瘦骨嶙峋的人们,眉头微微蹙起,小男孩习以为常,走的飞快,偶尔会有人朝他打招呼,宋浣清这才知晓小男孩叫小宝,家里有一个年迈的祖母。
绿萝没忍住问起他的父母,他毫无表情的说:“死了。”说是冷漠,倒不如说是麻木了。
七兜八转,他们来到了一个破旧的大院子里,小宝推开篱笆门进去,扯着嗓子喊:“老大,我回来了。”
听到小宝的喊话,宋浣清眉头微皱,与此同时屋中走出了一个男人,正是方才与她交过手的贼老大。贼老大一看是她,下意识往屋里跑,一想到什么,又扬着笑脸转过了身,走了过来,硬着头皮说:“这位小姐,你不是说不追究了吗?”
因为他的话,屋里又冒出几个脑袋,都是方才打过照面的混混小弟,原来都住一窝啊!宋浣清只是笑脸盈盈的扫了他们一眼,几个大男人便团缩到了一起。
小宝像是意识到了气氛的怪异,他恍然大悟地对贼老大说:“老大,这位小姐不是来踢馆的,她送我回来而已。”
这话一落,不大的院子松了一口气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宋浣清弯了弯眸子,礼貌的问道:“方便我们进去坐坐吗?”
“等等!”
随着这个声音,“啪”地一声是重重的关门声,屋里响起了鸡飞狗跳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门才被重新打开。她提着裙子朝屋内走去,身后传来贼老大拉着小宝不住地嘀咕:“你说你,你把她带回来干什么。”
“是她自己要来的啊!”
说话间,宋浣清已经进了房中,一进去就瞧见了十几人的大通铺,以及被塞得满满当当,连床底都没有放过的脏衣服,房中难以言喻的臭脚丫的气味。
绿萝的小脸皱成了一团,想让宋浣清去屋外待着,被她说了一句,就不再说话了。
她自己挑了个还算干净的床榻坐了下去。
正想说话,却听到里间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女声:“是来客人了吗?”
随着一道拐杖声响起,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太太从屋中走了出来,老人家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色褂子,褂子上打满了补丁,脸上皱纹横生,眼皮耷拉,眸子浑浊不堪,走到她面前,却还在喊着:“虎子是不是有客人来了?”
宋浣清这才知道这个老太太是个瞎的,她不等旁人应答,先一步从床榻上站起身子,小心翼翼地将人搀扶住,柔声应道:“奶奶,我在这儿。我来拜访,可是唐突了?”
那老太太摸索着她的手,触碰到了她的衣物,摸出了是好的料子,声音颤了颤道:“当然不会,小姐来此,是不是这些孩子做了什么错事?您可千万不要与他们计较。”
老太太这话一出,屋里的人大气不敢出。
那贼老大更是双手合十拜她,紧张兮兮的模样,让宋浣清有些好笑,她轻声安慰道:“没有的事,我是小宝的朋友,是小宝带我来家里玩的,奶奶不会是不喜欢我吧?”
“不会,不会,老朽高兴还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