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和他搭话?我听列车员说,他几乎不出门的。”
“这我不知道,我只是晚上睡不著,打算出去逛逛,然后就看见他鬼头鬼脑的打开门,向著外面张望。当时我想他是不是也睡不著,想要和他聊聊天,但是没想到这傢伙一看见我,就和看见了鬼似的,直接缩回自己的房间里,用力的把门给关了起来———真是岂有此理…………”
说著说著,贝德里克夫人都开始浑身发抖了,显然她真的很生气。
“还请您消消气,贝德里克夫人,人已经死了,你冲死人发火也没有用。”
李维安抚了一下贝德里克夫人,隨后再次望向她。
“你说你昨天晚上见到了他,大概是几点钟?”
“嗯………夜里一点左右吧,我当时睡不著,看了看表是一点十分,然后我就打算在车厢里散散步,出去转了大概五分钟左右,就看到他了。”
“当时列车员不在吗?”
“我没看见他。”
“那么,今天午后呢?”
“我在房间里和莉莎聊天,没什么特別的。”
“你没有听到从隔壁传来的声音?”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这样啊………谢谢你的配合,贝德里克夫人。”
李维询问完毕,隨后送她起身离开,而贝德里克夫人依旧是滔滔不绝的抱怨著,包括这辆列车糟糕的服务,该死的天气,晚点的烦恼———而李维只是当充耳不闻,礼貌的將其送了出去。
与嘮嘮叨叨的贝德里克夫人相反,她的女儿莉莎则是另一个极端,不知道是不是贝德里克夫人说话说的太多,以至於这位小姐在进到房间之后,几乎是一言不发,和个哑巴似的,只有在李维询问她的名字时,后者才以小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回答了李维的问题。
不然李维真以为她是个哑巴了。
“贝德里克小姐,你和被害者认识吗?”
(摇头)
“今天你见过被害者吗?”
(摇头)
“那么请问,你午后这段时间在做什么?”
“我……………”
莉莎小姐的声音小小的,几乎微不可闻。
“我在听母亲………说话………”
“你们说了些什么?”
“她在………抱怨天气………说………列车晚点………不高兴………”
“关於那位被害者,你觉得他怎么样?”
“………………………”
这一次,莉莎沉默了好一会儿。
“母亲………不喜欢他,我也………不喜欢………”
“为什么?”
“他有时候………会盯著我看………”
莉莎越说声音越低,甚至把头都快要埋在胸里了。
“什么意思?”
“我去………母亲房间………敲门的时候………他总会打开门………然后盯著我笑………”
“………………………”
李维和安东尼对视了一眼。
“我没有听贝德里克夫人说起这件事。”
“我没有………告诉母亲………因为她会………吵架………”
嗯,可以想像,以贝德里克夫人的脾气,她搞不好会直接把那个男人从房间里揪出来,当著大家的面大声斥责他。
“那么,当时你有没有听到隔壁传来什么声音?”
“……………………………”
莉莎沉默许久,摇了摇头。
“没有。”
“但是贝德里克夫人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李维盯视著莉莎,淡淡的开口说道,后者愣了一下,再次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奉劝你说实话,贝德里克小姐。”
李维靠在沙发上,双手交错。从贝德里克夫人的时候,他就发现这对母女的表现並不正常。贝德里克夫人在进入车厢之后,就非常反常,显得异常亢奋,而且滔滔不绝,几乎完全不让自己插话。
但是正因为她说的这么流利,反而引起了李维的怀疑。
因为一般人说话,特別是回忆的时候,总是要卡顿一下,思考思考。然而贝德里克夫人一开口就是一通长篇大论,就好像提前背下了台词的演员似的。但重要的是,她的表现並非是表演,而是………真情实感。
那么,结论只有一个。
“你们知道隔壁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维盯视著莉莎,贝德里克夫人属於社牛,不太好从她那里打开突破口,但是这位社恐女儿就不一样了。
“让我来猜猜,你害怕那个男人,於是找到了贝德里克夫人,对她说明了情况。而你的母亲在听完之后火冒三丈,去了对方的房间和那个男人爭执,途中动起手来,然后你们就不小心杀了他………”
“才,才不是!”
听到这里,莉莎急忙开口,一反之前那蚊子叫般的声音,大喊起来。
“才不是这样!我们根本就没想到他会死………”
“………………………”
李维盯视著莉莎,后者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