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安抚不安躁动的小动物,谢闻手指在她后颈不轻不重地抚摩着,直到她完全放松下来,依偎在他怀里他的唇撤离,停顿了下,俯下的脖颈微微抬起来一点,温热濡湿的唇复又落在她眼皮上。
祝曲祺的眼皮又薄又红,嘴唇贴上去的瞬间,像砸下一滴滚烫的雨珠。
雨珠怎么会滚烫呢。
滚烫的是他的唇,是他的心。
祝曲祺被传染了,心也跟着滚烫起来,跳动得剧烈,呼吸急得像是一尾被甩上岸的鱼,唇瓣微张,贪婪地汲取氧气。
谢闻感觉到她眼皮颤了颤,底下的眼珠在滚动,愣了一秒,唇角微微勾起,往下探,又一次含住她的唇祝曲祺仿佛被一场雨密不透风地包裹住,逃不开也挣脱不掉,那么要命,她只能乖乖接受。暴雨转为细雨,只是时间的问题。
过了良久,谢闻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出的气息凌乱,全扑在她脸上,她感受到了灼热,身体瑟缩了下,被他搂得更紧。
哪怕唇与唇分开,他的气息仍旧缠着她,没有退避分毫,声音低不可闻:“下这么大雨,晚上别走了,好不好?”
终于将酝酿了许久的一句话说出口。
祝曲祺此刻脑子转得慢,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理解他的话,刚刚接吻脸都没那么红,这一秒红个透,浑身都烧了起来,仿佛有谁一脚给她踢回了八月酷暑的大太阳底下。
红润的唇瓣张张合合,祝曲祺支吾半天,都不敢抬头望他,嗫嚅道:“我、我明天要上班。”谢闻愣怔,这跟上不上班有什么关系。
转瞬想到什么,他低声说:“你误会了,不做什么。”
祝曲祺:……”
他的解释倒衬得她心思不纯,一路朝着限制级狂奔。
像是生怕她不信,谢闻用更为郑重的语气说:“我发誓,真………”
他的嘴巴被祝曲祺捂住了,后面给她的保证没机会说出来。
祝曲祺瞪着眼不满道:“解释那么多干什么,还嫌我不够尴尬?”
谢闻:...….2”
原来她是尴尬了。她刚刚低着头,下巴尖快要戳到胸口,完全看不到她的脸,所以他没看出来。祝曲祺手指尖动了动,放下手,闷着头走了两步,停下来,回头望向还伫立在窗前一动不动的男人:“我住哪间房?”
谢闻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她这是答应留下来的意思。
祝曲祺洗漱完,打开浴室的门,裹着白色浴巾“啪嗒啪嗒”走出来,两只手一上一下攥着浴巾的交叉处,以防它不牢靠掉下来。
床上放了一套睡衣,保守的上下两件套,长袖长裤,素净的白色,袖口领口下摆绲了一圈粉色的边。祝曲祺瞅了眼房门,抱着睡衣钻进浴室换上。
水蒸气缭绕的空间里,她的大脑有些发昏,抬手拍了拍两边脸颊,擦去镜子上凝结的一层水雾,清晰地看见自己红彤彤的脸。
就当是住在酒店里,没必要那么紧张,祝曲祺深呼吸,告诉自己。
她拿起台面上一瓶爽肤水倒在掌心,往脸上拍,隐约听见敲门声,愣了愣,以为是幻听,停下所有的动作,侧耳仔细听了听,敲门声再次响起。
祝曲祺拧上爽肤水的盖子出去,站在门后谨慎地问了句:“谁呀?”
熟悉的低沉嗓音在门外响起:“是我,方便开门吗?”
祝曲祺低头打量了下自己的穿着,捂得严严实实,没哪里不方便,于是把门打开。
谢闻也洗过澡了,穿着纯黑色的睡袍,黑发湿润,发梢有些凌乱地耷拉下来,大概刚被毛巾擦过,还没来得及进一步打理,有种褪去冰冷外壳的温顺感,像只淋了毛毛雨的大型犬。
他手里拿着一个小夜灯,已经是打开的状态,暖黄色的一点光,温和不刺眼,小范围可视物。谢闻:“放在床头,晚上起来方便一些。”
房间里除了顶灯就是两盏钓鱼落地灯,祝曲祺头一回在这里留宿,难免对屋内的陈设不熟悉,半夜有点什么需要起来走动容易磕着撞着。
祝曲祺接过巴掌大小的小夜灯,拿在手里翻转了两下:“谢谢。”
“还有什么需要?”
祝曲祺头发还包在淡紫色的干毛巾里,素着一张脸望向他:“没有了。”
“那我走了?”谢闻说话从没这么不利落过,眼神黏着她,话音也缓慢,像拖着长长的钩子,企图勾走谁的心。
“等一下。”
祝曲祺得承认,她的自制力一般,被他勾到了,脚下的拖鞋蹭着地面往前挪了一小步,脚跟脱离鞋底,踮起来,抬起双臂攀上男人的肩。
布料柔滑的袖子随着手臂抬高的动作往下滑,白藕似的胳膊暴露在空气里,带着沐浴液的清香,钻入谢闻鼻腔。
他的心跳似乎滞了一下,而后加快跳动,垂下眼睑,长而浓密的睫毛压下来,衬得那双眼格外深邃、令人着迷。
“干什么?”谢闻喉结滚动,声音很低地问了句。
祝曲祺手里还拿着被谢闻塞过来的小夜灯,昏黄的光笼罩着两人的脸,像淋下的琥珀色糖浆。她唇角翘起,呵出的气息清浅。
“亲一个再走。”
这次是她主动。
她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