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气了吗?”闫山不答反问。
驴唇不对马嘴的反应让关昭有气都没处撒,何必跟他对上,不跟傻子一般见识。
谁知道她越是咬牙切齿,闫山反而放松了:“那能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吗?”
关昭想也没想,不耐烦道:“不是已经放出来了吗?”
闫山笑了,她被这个十足狡黠的笑容晃到了眼,因为实在太熟悉了。那是过去每逢恶作剧得逞,或小心思达成所愿时专属的得意笑容。
又中计了。
关昭懊恼自己的口不择言,把准备带回屋里的笔记本摔向他。
闫山稳稳接住,换了副口吻,又变回持重的队长模样:“队服到了,放在你房间门口。”
关昭一口气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埋头回屋了。
目送她进门后,闫山很好心情地拐回另一边自己的房间。路过时,听见附近隐约的细碎动静,大约是意料的摩擦声,叹口气,一把推开存放队员们日用品的杂物间。门框边,三个人头紧挨着从上到下排成一溜,红绿灯似的,六只眼睛快慢不一地眨起来,和提醒行人车辆注意时间尽快通过的闪烁黄灯如出一辙。。
闫山:……
赵浩成、虞佳期、马其乐:!
“想睡储藏室?”闫山一边眉毛扬起些弧度。
三人齐刷刷站直,各说各的:“闫队我去睡觉了!”
“什么?我中文不好你知道。”
“不是不是……”
没再管他们,闫山夹着关昭的笔记本回了卧室。
“你听清楚没有?”
“他们是在吵架吗?”
“不像啊,你没见闫队还笑呢?”
仅靠气声交流的三人围成一圈。
赵浩成胳膊捅了捅:“佳期,你认识闫队久,你知道什么?”
虞佳期拳头在掌心上一敲:“我就说之前看关眼熟。”
马其乐迫不及待:“快说啊,怎么没告诉过我?”
“你傻,我以前又不认识关,怎么告诉你。”虞佳期真心实意地认为他脑子不太好,“闫队很古典的,他手机壳里夹了一张照片,是他和女生的合照。现在想想,那个女生不就是关。”
赵浩成摸下巴:“我倒是知道他俩以前是同学,小关医生自己说的。”
马其乐挠挠耳朵:“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我也只知道一点,”虞佳期安慰他,“闫队也没告诉过我,是我偷偷看见的。”
她叹息:“闫队很受欢迎的,但他这几年可把所有女生都拒绝了,一点机会都不给。”
赵浩成想起见关昭的第一面,那时候起这两个人气氛就怪怪的,尤其是关昭的态度:“要我猜,闫队估计做错了事,现在要重新追了。”他在八卦上是真有天赋。
马其乐有点担心:“能成吗?我看昭昭姐似乎对闫队很生气啊。”
“你还小,你不懂。”虞佳期大言不惭,“情侣就是这样的。”
“你才比我大一岁……”马其乐小声抗议。
虞佳期自信道:“那句话怎么说?哦,对,我约过的会比你吃过的盐都多。”
“闹过矛盾之后,和好更甜蜜。”虞佳期竖起大拇指,“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
马其乐:……
大概是乐极生悲,关昭今天起得晚,却一直没看到快乐吃瓜的三人。
她在群里发消息:你们人呢?
——闫队叫我们去巡逻。
过了一两分钟三人才陆续回复,看来在忙。
她习惯性先去看蛇,发现门开着,闫山已经在屋里了。
“你起了?这上面写了需要喂食和外用药物的,我都做完了。”闫了挥了挥手里的笔记本。
“……好。”关昭深感每次和他独处,都需要做足心理建设。甚至有点后悔,为什么偏偏报名了这一届活动,才会眼下被分来,闫山虽然知道她在这,但“知道位置”和“朝夕相处”区别就太大了。
闫山则没话找话:“这些蛇都是野捕来的,优先驱虫,日后不一样要重新感染吗?”
又不是外行,能不能不要故意问一些弱智问题,真的很明显!关昭根本不想理,假装没听见。只要她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就是低估了闫山脸皮的厚度:“关医生,不为求知若渴的同事讲解一下?”
关昭斜了他一眼,估计自己不说点什么他能一直问下去:“现在不干预,也活不到放归了,争取让闫队长一次性结束工作。”累不死你。
“你怎么不去跟赵浩成他们一起巡逻?”总待在这烦不烦。一个免费高效但碍眼的苦力和长达几小时清静但劳累的工作,她宁愿选后者。
关昭依次为一些患有肠炎或肺炎等炎症的蛇注射对应的消炎药物,这个闫山帮不上忙,就拉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