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营门处的守军立刻得到了命令。
箭楼上的弓箭手纷纷张弓搭箭,密集的箭雨如同蝗群一般,铺天盖地地朝着营外那个模糊的身影射去。同时,营门大开,数百名骑兵手持长矛,发疯似的冲了出去,誓要将这个胆大包天的狂徒斩于马下。然而,他们面对的,是吕布。
只见月光下的吕布,面对漫天箭雨,不闪不避,嘴角甚至挂着一丝轻蔑的冷笑。
他猛地一拉缰绳,赤兔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长嘶。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吕布手中雕弓已然在握,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
“嗖!嗖!嗖!”
他甚至没有去看那些射向他的箭矢,而是反手向着冲来的骑兵连珠发射。他的箭快得不可思议,准得令人发指。
第一箭,正中冲在最前方的骑兵队长的咽喉,那队长连哼都没哼一声,便一头栽下马背。
第二箭,射穿了另一名骑兵的眼窝,巨大的力道带着他向后飞去,撞倒了身后的同伴。
第三箭、第四箭、第五箭……
吕布一边策马后退,与追兵保持着一个绝妙的距离,一边反手不停地开弓射箭。
每一根箭矢飞出,都必然会有一名袁术军的士兵应声倒地。
他的骑射之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那些射向他的箭矢,要么被他轻易地用画戟拨开,要么就被赤兔马灵巧的走位躲过,竟无一箭能够伤到他分毫。
追击的骑兵们彻底被打懵了。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个接一个地倒下,而那个恐怖的魔神却毫发无伤,甚至还在从容地嘲笑着他们。
“一群废物!连我的衣角都碰不到吗?袁术手下就只有你们这种货色吗?哈哈哈哈!”
吕布的笑声在夜空中回荡,充满了无尽的嘲讽。
就在追兵胆寒,攻势稍缓的瞬间,吕布突然勒住赤兔马,猛地转身,面向袁术那高大的营门。他从箭囊中取出一支特制的狼牙箭,箭杆上,正牢牢地绑着刘允给他的那卷竹简战书。
他深吸一口气,双臂肌肉虬结,将手中的雕弓拉到了极致,弓身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声。“袁术蠢货!看好了!这是我家公子给你的回礼!!”
一声暴喝,弓弦骤响,发出一声霹雳般的巨响!
那支带着战书的狼牙箭,化作一道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黑影,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越过数百步的距离,精准无比地“咄”的一声,深深地钉在了袁术中军大营外,那高悬着“袁”字大旗的拱门正中央!箭矢的尾羽,在风中剧烈地颤动着,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整个袁术大军。
做完这一切,吕布再次发出一阵震天的大笑,调转马头,赤兔马四蹄翻飞,绝尘而去,只留下一地尸体和一群目瞪口呆、胆裂魂飞的袁术士兵。
很快,那支带着战书的箭被取了下来,火速送到了袁术的面前。
此时的袁术,怒火已经快要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
他刚刚听闻了前方的战报,自己派出的数百精锐骑兵,竟然被吕布一人一骑,在谈笑间射杀了数十人,最后还被对方从容逃走!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一把抢过那卷竹简,因为愤怒,他的双手都在微微颤抖。他咬着牙,解开系绳,将竹简“哗啦”一下展开。
昏黄的灯火下,只见竹简上用苍劲有力的笔法写着几行大字。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地扎进袁术的心里。
“窃国僭伪之贼,淮南冢中枯骨袁公路亲启:”
“闻汝集结鼠辈,欲效仿萤火与皓月争辉,实乃不自量力,可笑至极。汝出身四世三公,却行桀纣之事,窃玉玺而妄自称帝,实为天下之耻,汉室之贼!今我主仁德,奉天子诏讨伐不臣,特赐汝最后通牒。”“三日之内,汝当自缚双手,献上伪帝玉玺,跪于我军营前,或可念汝祖上之功,留汝全尸。若负隅顽抗,天兵一至,霹雳齐发,届时玉石俱焚,汝之大营将化为焦土,汝之兵士将化为飞灰!莫谓言之不预也!”
“汉镇北将军麾下,刘允,字子安,书。”
“噗!”
袁术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他的眼睛瞬间变得血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仿佛要将牙龈都咬碎。竹简被他捏得变了形,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燃烧的烙铁,灼烧着他高傲的自尊心。
“窃国僭伪之贼……冢中枯骨……化为焦土……化为飞灰……”
他反复念叨着这几个词,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充满了无尽的怨毒和疯狂。
“啊啊啊啊啊一!!!”
袁术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他猛地掀翻了面前的长案,酒水、菜肴、地图、令箭洒了一地。“刘允小儿!吕布匹夫!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他状若疯魔,拔出腰间的佩剑,疯狂地劈砍着面前的营帐支柱,木屑纷飞。
“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我要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传我命令!”袁术通红着眼睛,对着帐外嘶吼。
“全军整备!即刻出击!天亮之前,我要踏平刘允的营寨!我要亲手拧下他的脑袋!!”
大将纪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