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沙帮的势力只在两湖一带,比起如今虎踞江南的长乐帮,可谓小巫见大巫,实在没什么可比性。凌退思沉声道:“小女不幸离世,有劳连帮主拨冗前来吊唁,老夫不胜感激。”
他虽然为官已久,但江湖上的消息也从未忽略过,因此很轻松就认出了连月新。
“凌大人,久仰大名了。”连月新来到门口,感叹道:“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能把女儿活着封进棺材里,实在让人佩服。”
“小女还活着吗?”凌退思惊讶道:“那可真是谢天谢地了!
说来惭愧,小女因老夫不允她和那位丁大侠的婚事,以至积郁成疾,日前突然病重,不治身亡。老夫六神无主,悲痛欲绝,一时疏忽,没想到竞险些酿成大错。”
他看向程仲良等人,问道:“这几位是帮主的同伴吗?能否请他们让一让路,老夫想去看望小女。”狄云连忙挺身护住了正在运功的丁典,急声道:“小兄弟,你别信他,这个当官的不是好人。”“大胆!”举着火把的汉子厉喝道:“竟敢毁谤知府大人,你个逃犯好大的狗胆!”
连月新朝着狄云摆了摆手:“兄台放心,凌退思的什么人,我比你更清楚。”
凌退思见状,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连帮主,你这意思是打算和朝廷作对吗?
长乐帮虽然势大,但也不能罔顾王法,肆意妄为。”
“不不不。”连月新嘴角上扬,揶揄道:“我眼前的只有龙沙帮帮主,可没有什么知府大人,你死了也属于是江湖仇杀。
是因为龙沙帮作恶多端,我长乐帮替天行道,将贼人尽数剿灭,这其中当然也少不了你泽这个帮主。”“你……”凌退思指着连月新,脸上惊怒交加,气得他手指头发抖。
连月新哂道:“怪只怪你屁股底下不干净。”
“给我上。”凌退思一声令下,十名大汉当即拔刀冲向了花厅门口。
锵~
清越的铮鸣声悠扬而起,程仲良六人凛然拔剑,伴随着刀光剑影,与对方十人短兵相接。
凌退思不进反退,趁此时机,转身撒腿就跑,脚下沉稳迅捷,身法速度居然不慢,两个起落就已身十余丈外。
连月新不紧不慢的走出花厅,身形一晃,倏地从凌退思身旁疾掠而过,飒如飙风,拦住了他的去路。凌退思想也不想,右拳长出,运足毕生内力,直击面门,但拳刚出手就惊觉胸口一痛,被封住了玉堂穴,动弹不得。
“好快的身手!’
往日凌退思只道传言是夸大,连月新小小年纪凭什么跟“北乔峰南慕容’相提并论,如今看来果然名下无虚。
另一边。
程仲良等人也解决了那十个护卫。
论武功,龙沙帮是比从前的长乐帮还不如的乌合之众,更别说是面对六个堪比初始状态令狐冲的华山亲传弟子,败的毫无余地。
连月新拎着凌退思回到花厅,只见凌霜华在神照功真气的作用之下,缓缓睁开了双眼。
“醒了!”狄云不禁为丁典感到高兴:“丁大哥,凌小姐醒了。”
感受到背后的双手和不断涌入体内的温暖气流,凌霜华的意识很快清醒了过来:“典哥,我不是在做梦吧?”
“是我。”丁典不自觉已眼圈泛红,喜极而泣:“你没做梦,你又活过来了。”
他放开凌霜华,从棺材底板上起身,想要面对面看一看他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却被凌霜华出言阻止。“典哥,不要动,这样就很好。你忘了我已发过誓,此生不能再见你,否则我母亲便要在地府中天天受恶鬼欺辱。”
丁典霍地转头看向凌退思,眼中杀气四射,破口大骂道:“凌退思,你不是人!”
“岂有此理!”狄云哪里还不明白,凌霜华一定受凌退思威胁,才会立下这样的誓言。
“禽兽,简直枉为人父。”倪妮愤愤不平道:“大师兄,这种人还留着他做什么,让我一剑杀了他。”说着就已拔剑,却又“咔’的被连月新给按回了鞘中。
“别冲动,我自有安排。”
凌霜华焦急道:“公子,求你不要杀我爹。”
倪妮疑惑道:“大姐姐,他这么对你,你干什么还救他?”
“小妹妹,多谢你的好意。”凌霜华惨然道:“可谁叫他是我爹,为人子女的若见死不救,那就是忘恩负义。”
连月新郑重其事道:“姑娘不必担心,连某保证,现在厅里的人不管是谁,都绝不会伤你爹一根汗毛。凌霜华感激道:“多谢公子。”
丁典肃声道:“霜华,我可以不杀凌退思,但你必须跟我走。”
“不行的。”凌霜华凄声道:“我不能让死去的母亲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宁。”
“你留下来只会死。”丁典斩钉截铁道:“好,那我就陪你一起死,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与你分开。”“大师兄,我有个大胆的想法。”辛知著右手拇指和食指托着下巴,忽然灵光一闪道:“你说要是让凌退思立个相反的誓,那是不是就能跟之前的抵消了?”
“你他娘的可真是个天才。”连月新和其余众人都不禁为之瞠目,包括凌退思在内。
“白痴。”风坚没好气道:“这只会让凌小姐夹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