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月新问道:“现在铁掌帮是何动向?”
郑大乾道:“裘千仞已亲自带领大批人马下山,这会儿应该快到衡阳了。”
连月新道:“据闻王重阳曾邀请他参加华山论剑,他当时以武功未成为由拒绝赴会。
从那以后他就一直在闭关练功,鲜少行走江湖,没想到这次他居然会亲自出手!”
“帮主是否记错了?”郑大乾疑惑道:“这边经常能听到裘千仞在江湖走动,显露武功的消息。”
“人家要是有个孪生兄弟呢?”连月新估计对方听到的消息,应该大部分都源自裘千丈那个老骗子。
“竟有此事?!”郑大乾惊愕不已。
“有空你去查查就知道了。”连月新道:“关键是裘千仞这次先后对本帮和衡山派下手,想来已经武功大成,自认不在五绝之下了。
此番是要拿咱们和衡山派立威,然后好在武林中大展拳脚。”
郑大乾面露忧色:“如此说来,衡山派将有灭顶之灾,本帮也危险了。”
“哪有这么容易。”连月新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宽慰,然后飞身上马:“平之,莫愁,咱们即刻赶往衡阳。”
他们路上直接包了一艘客船。
连同黄骠马、小雪龙还有李莫愁的坐骑,也一并运了过来。
郑大乾急忙道:“属下立刻去调集分舵人手,与您同去。”
衡山城。
刘府,前厅。
刘正风已得知了铁掌帮的动向,脸色极之凝重。
刘醒‘扑通’一声跪在了他面前,满脸自责道:“爹,都怪孩儿不好。
一人做事一人当,裘千仞要问罪,就由孩儿一力承担,免得连累了衡山派。”
“好孩子,有骨气!”刘正风欣慰的将他扶起:“你是见义勇为,此事错不在你。
不用怕,就算天塌下来也有为父顶着呢,轮不到你这个小辈来装大个。”
刘夫人忧心忡忡道:“老爷,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为何不发信请其他四派来支援?”
刘正风叹了口气:“事发突然,等他们赶来,黄花菜都凉了。”
就在这时,厅外忽然响起一阵曲调凄怨悲怆的胡琴声。
父子二人一怔。
刘醒愕然道:“潇湘夜雨,大师伯来了?!”
刘正风快步走出大厅,果然就见一名脸色枯槁,身形瘦长,披着一件青布长衫的老者,拉着胡琴,缓步而来。
正是南山衡山派的掌门,潇湘夜雨莫大先生。
“拜见师兄,您怎么来了?”刘正风惊讶不已,他们虽是同门师兄弟,但向来话不投机半句多,已多年未曾见面。
莫大先生停下胡琴,慢条斯理的说道:“贤侄之事不过是个引子,一山不容二虎,裘千仞摆明是冲着衡山派来的。
事关本派安危,我身为掌门岂能坐视不理。
况且你我虽然关系不睦,却也只是性子不合,还不至于像华山派那般,弄个琴宗箫宗出来,置衡山派百年基业于不顾。”
刘正风耸然动容,深鞠一躬到地:“师兄大义,小弟惭愧。”
少顷。
百十来名衡山弟子,在鲁连荣的带领下抵达刘府,几乎是倾巢而出。
红日当空。
刘府大门敞开,刘正风和莫大端坐厅中,静候铁掌帮的到来。
忽地,两人神情一凛,同时转头往外看去。
“两位还有闲情品茶,真是好雅兴。”
伴随着突如其来的声音,厅外多出了一个身穿黄袍,唇上微须,身材颀长,脸色阴沉,约莫五十来岁的老者。
莫大和刘正风俱是暗自心惊。
江湖传言,裘千仞铁掌无双,轻功盖世,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以他们师兄弟的武功造诣,竟也只是稍微听到了一点动静而已。
刘正风站起身来,抱拳为礼,脸色凝重道:“裘帮主,此事当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你儿子打伤了我三妹,不把他交出来,那就休怪本帮主踏平你刘府。”裘千仞说完,乌泱泱一群黑衣劲装大汉,气势汹汹的冲进了刘府,少说也有二三百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十八九岁,容姿俏丽的婀娜少女,脸上满是倨傲。
“裘帮主如此做派,想必道理是讲不通了。”刘正风从长袍下抽出一柄青光闪闪的宝剑,昂然跨步而出:“那刘某今日就来领教一下铁掌水上漂的手段。”
唰!
一剑刺出,寒芒掠过前厅,眨眼逼至裘千仞胸前半尺,急颤的剑尖分取五处要穴。
裘千仞足尖轻点,身体像被一根无形的绳子拉着,飘然从厅口退入院中,嗤笑道:“不是一剑落九雁么,怎么只刺了五剑?鼎鼎大名的刘三爷也不过尔尔。”
刘正风听之不闻,一味抢攻,手中运剑如飞,连使十余招回风落雁剑,却半点儿没能沾到裘千仞的衣角。
“呼”的一声,掌风骤起。
裘千仞已探知刘正风的武功水平,身形一顿,瞬即反攻。
这铁掌二字,乃为‘铁面无私,辣手除奸’之意,是他师父上官剑南创立铁掌帮定下的宗旨,并非手掌如铁,刀枪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