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得刚,锅得刚……
黄骠马四蹄生风,飞也似的赶往中条山。
行至中州,途径一座大城。
“吁~连月新勒缰住马,看到城门口人来人往,其中有很多带着兵器的武林人士。
他不禁来了兴趣,便在路边找了个茶摊坐下,若论打探消息,这种地方最是方便。
“老板,哪里来的这么多武林人士?”
老板是个貌不惊人的中年汉子,从灶上拎起茶壶,给他倒了碗热茶:“客官有所不知,今天是郝老拳师的七十大寿,这些大侠好汉都是来贺寿的。
您也带着宝剑,莫非没听说过郝老拳师吗?
他老人家仗义疏财,豪气干云,是名震三省的大侠客,也是咱们这城里有名的大善人。
谁家要是有困难求到他老人家身上,一准都能解决。”
连月新笑了笑,端起茶碗一饮而尽,扔下两文钱:“我才出道不久,见识不多,既然你说的这么厉害,那我非得去见识一下不可了。”
倒不是他喜欢凑热闹,而是‘郝老拳师’和‘七十大寿’这两个关键词,让他想起了一件事。
这位寿星公怕是要生辰变忌日了。
原著中,令狐冲在刘正风金盆洗手大会之后,被岳不群罚去思过崖面壁。
他在思索正邪之分的时候,曾经回忆过几段日月神教作恶害人的事迹。
其中一件就是郝老英雄做七十大寿的时候,被魔教在寿堂下埋藏火药,连带满堂宾客几乎全被炸死,只有少数几人侥幸逃得一命。
若是能把这些人全救下来,那他连月新就能真正名扬天下了。
日上中天。
郝府依旧门庭若市。
偌大的宅院内更是人头攒动,鼎沸如潮。
酒菜摆了不下百桌,到处都是宾客们推杯换盏的声音,座无虚席。
不过坐在外面的都是些寻常武人,真正的高手都被请进了寿堂,坐在主桌上跟寿星把酒言欢。
“岳老弟,你能来,老哥哥我实在太高兴了。”郝老拳师端坐主位,身形挺拔魁梧,须发皆白,满面虬髯,声如洪钟,仿若雄狮猛虎,虽已年至古稀,看起来仍是余威不减。
“今天是兄长的大日子,咱们相交多年,不群焉有不来之理。”说话之人坐在郝老拳师左手边,约莫四十来岁,身穿青袍,面如冠玉,颌下五绺青须,俨然是位风度翩翩的书生。
此人正是华山气宗掌门,君子剑岳不群。
郝老拳师右手边坐着一位头发灰白,年过半百的老者,笑着打趣道:“岳师兄,多年不见,你倒是越活越年轻了,华山派的紫霞神功果然名不虚传。”
岳不群呵呵一笑:“纪师兄过誉了,小弟这点微末本事,比起你泰山绝学,实在不值一提。”
“不敢当,不敢当。”老者姓纪,名博英,是东岳泰山派的高手。
“两位贤弟就不必互相谦让了。”郝老拳师举起酒杯,朗声笑道:“谁不知道你们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有什么好客套的。来,咱们接着喝。”
“嗯?什么味道?”岳不群忽然动了动鼻子,旋即神情大骇,失声惊呼:“不好,是火药!”
他苦修二十多年紫霞神功,耳聪目明,嗅觉也比常人敏锐,故而率先发现了异常。
郝老拳师和纪博英吓了一跳,同席的宾客也悚然色变。
“哈哈哈……”远远地传来一声狂笑:“日月神教恭贺郝老英雄七十大寿,堂下已布满炸药,特来送尔等荣登极乐。”
众人闻言,登时被吓得魂飞魄散。
郝府上下仿佛热油锅里浇了一瓢冷水,惊叫声,怒骂声此起彼伏。
桌椅不断被掀翻,杯盘碗筷洒落满地,摔得噼里啪啦,支离破碎。
“快跑~”众人起身欲逃,却惊觉四肢无力,真气散乱,难以提聚,尽皆瘫倒在地。
他们中毒了!
即便武功最高的岳不群、郝老拳师、纪博英也没能幸免。
逃无可逃,众人不由面如死灰,纷纷闭上双眼,只待轰的一声,从此尸骨无存。
与此同时。
正躲在远处,准备欣赏自己杰作的魔教香主,突然皱起了眉头。
“怎么回事?一点动静都没有,爆炸呢?”
按照引线的长短来算,他刚才嘲讽完以后,郝府就应该炸成一片废墟了。
魔教香主沉着脸,怒喝道:“还不赶紧给我去查。”
“遵命。”十余个魔教徒径直冲进郝府,分散开来检查事前在各处埋下的炸药。
郝老拳师等人,好半晌不见火药爆炸,猜测定是出了变故,暗自庆幸的同时急忙运功逼毒。
岳不群深吸一口气,脸上紫气暴涨,强催真气运起了紫霞神功。
“啊!”
“有埋伏!”
寿堂外忽然接连响起魔教徒的惨叫声。
“混账!”魔教香主勃然大怒,立刻带着剩余的数十人冲进了郝府:“哪个龟儿子王八蛋,敢坏老子的好事?”
“秦香主,是长乐帮,火药都被水……”魔教徒的小头目,胸前血如泉涌,连贯带爬的逃了过来,话没说完就扑倒在地,重伤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