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乐正黎的疑惑之后,梁丘珩砚不禁失笑,“谁能肯定南疆的圣器就是一柄利器?”
“可,可传闻不是这么说的嘛……难道都是假的?”
“既是传闻,四分真六分假。”
“哪四分是真?”
瞧着她一脸感兴趣的表情,梁丘珩砚也没有藏私,粗略地讲述了一遍圣器的由来。
当年初代南疆王随妻子纵身跃入冶炼炉里后,烧出来的就是一堆闪着金光的粉末,根本未像传闻说的那样打开盖子便有一柄利器。
而至于圣器这个说法从何而来,梁丘珩砚自己也扯不清楚。
大概是最先发现南疆皇室血液有异的人为了不暴露秘密,故意编造出来的烟雾弹。
不说皇室,就算哪个平民百姓察觉自己身怀异象,都会想尽办法遮掩吧。
世间人心难测,万一抖落出来后天下皆知,岂非又是一桩麻烦事?
“你们的血是圣器,这对你们的身体没有影响吗?”
乐正黎大概是想问,南疆皇室血液能遏制兽族肆乱,这与徊仙的血似乎有那么点异曲同工之处,一样的神奇,那么获得的代价是什么呢?
老天总不可能白白赐予他们此等能力吧?
所受之幸,皆承其殃。
她本意是想探究南疆秘辛,落到梁丘珩砚耳中,他却会错了意。
“怎么?担忧我吗?”他轻轻笑了下,再次欺身靠近,一手拿刀,一手揽住她的腰。
“不用担心,这都多少年了,就算有不对劲也早已发作,我们没那么容易死。”
梁丘珩砚将额头贴着她鬓角,高挺的鼻梁都几乎压陷进了晕着甜香的浓密乌发中。
乐正黎伸手去推他,掌心透过衣襟触及到块垒分明肌理,蓬勃鲜活的□□总是能格外抚慰人心的……
适才遭受这么一遭恶犬的追杀,心悸难歇。
她松了力道,没有继续推,还顺势多摸了两把。
梁丘珩砚这种肩宽腰细腿还长的身材,搁现实世界,得多吃香啊……若穿了南疆特色的服饰,愈发凸显出一种独特又深沉的魅力。
绣着暗纹的抹额抵在她的颈侧肌肤上,有些粗粝的磨砂感,银饰叮当环佩玲珑,无风而动。
他身上的佛骨香快要将她彻底溺毙。
乐正黎生出片刻恍惚,仿佛偌大的众生巷里只剩下她和梁丘珩砚,那些厮杀、刀光血影和发了狂的黑蟒与恶犬都不再存在。
就连杂沓的脚步声也缓缓消散在了她的听觉中……又逐渐清晰。
不对。
确实是有一群人在靠近此处,她陡然回神,手上用力,这次把梁丘珩砚给推开了,“有人来了。”
她微微偏头,竟分不清到底是石道哪一头传来的声响。
正凝神判断时,耳中又听见了刀剑交缠的声音。
梁丘珩砚把弯刀塞进她手中,一边去解挂在她腰间的狐狸面具,一边语速加快:“是赵烛衾的人,这场鏖战在所难免,乐正黎,记住我的话,杀了赵烛衾。”
“我……我下不了手。”乐正黎推辞。
她怎么可能亲自动手啊,要能一举杀了赵烛衾,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可杀不了赵烛衾的话,她这段时间取得的进展都将付之一炬尽数作废了。
关键原剧情里,他也不是死在她手上的……
乐正黎妄图篡改自己的命运就费了老命了,还横插一手别人的剧情线,她真是嫌活够了吗?
因此她把弯刀又递回给梁丘珩砚,苍白着脸色摇了摇头,“我,我做不到……”
她向来最会审时度势,赵烛衾和梁丘珩砚一相逢,她自是要想法子立于中立之位。
要么都不帮,帮了一人,另一个人怎么办?
乐正黎还刀后退远离梁丘珩砚的动作一气呵成。
刚刚立定在石道一侧,在她最开始跑过来的方向就拐进来一群人,打头的正是赵烛衾。
她又看向梁丘珩砚,见他已经把那个狐狸面具给戴好了。
戴了面具就能否认他是梁丘珩砚吗?
在场的又不是傻子,何必多此一举,欲盖弥彰的动作就能让赵烛衾放下杀念?
她无语凝噎,莫名觉得自己好像被算计了……难怪不得赵烛衾这个狗东西会主动带着她出宫。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他们也许并没有离开,而是跟在了她的后面,跟着她与梁丘珩砚相逢在这狭长的石道内。
哈哈,乐正黎心底冷笑,赵烛衾想确定什么呢?
确定她是梁丘珩砚的人?还是为了确认她的接近是怀着不可言说的阴谋?
思绪被一道劲烈的破空之声所扰乱,梁丘珩砚这边已经动手了。
在赵烛衾带着人出现的时候,他身后也陆续赶来了一群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