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1 / 3)

梁丘珩砚入王都的这一日天气极佳。

晨雾迷蒙,淡金色阳光从雾霭中缓缓延伸,马蹄掠行,惊出一行过眼残影。

两人两马至城南一处院邸外停下,骏马轻嘶一声,院内便有脚步声急急赶来。

“世子,您到了。”打开门的管事嘴边噙着笑意,伸手将门扉彻底推开,又快步出去接下了梁丘珩砚手上的马缰。

身形高大的男子翻身下马,他抬手掸了掸氅袍上沾染的氤氲水雾,未做停留地缓步进了院子里。

云腰奴紧随其后利落地跳下马,她把马鞭扔给管事,“快去摆膳,世子昼夜赶路,劳累了一程。”

管事弓腰应下,叫仆从将马匹安置好,就亦步亦趋地跟在了两人身后。

“吴谌此时在何地?”男人偏头,向管事问道。

“吴公子这两日都未归来,不知是在忙碌殿下所交代的事务……还是,还是在……”

听管事欲言又止,梁丘珩砚顿下了脚步,他面无表情地盯着管事,“在哪里?”

管事:“在……花楼。”

云腰奴闻言,笑哼一声,“世子抵王都,他居然不守着迎接,还出去吃喝嫖赌?真是个下三滥货色,从那里头出来了又如何,还不是改不了身上的劣性。”

梁丘珩砚瞥她一眼,眉目锋利但视线却沉静,“他本性如此,只要不耽误做事,便无关紧要。”

云腰奴收了面上讽刺神情,恭敬应声:“是奴多言。”

膳食用罢,那位被她瞧不上的吴谌也恰好回了这岫院。

吊儿郎当的青年三步并作两步从门口到了膳厅。

他着松花色圆领袍,衣襟微有散乱,显然是匆匆赶回,连发髻都盘得不稳。

随意地理了两下衣领,他拱手行礼,笑嘻嘻地立在膳厅门口,“世子,属下知错,未能及时来迎殿下。”

云腰奴将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收回,唇边隐出一丝轻蔑和讥笑,“吴大公子事务繁忙得很呢。”

吴谌歪了歪脑袋,发髻跟着晃动,似有快散开的迹象。

他笑脸盈盈,并不把云腰奴的话放在心上,“姐姐倒真误会属下了,殿下提前进王都,又传了密信来……事情堆在一处,自然要忙些。”

等两人明争暗斗地互贬一通后,端坐在桌子旁的梁丘珩砚才缓缓出声,“事情办的如何?”

“自然是万事俱全,无面乱党那边对于赵烛衾的刺杀这几个月来就没有停下过,武力不强,但胜在人多……前仆后继,总会有两条漏网之鱼窜进皇宫那密不透风的防守里。”

“赵烛衾呢?”

“还是爱发疯,前不久才杀了几个质子,反正每遇到一次刺杀,宫里便要被腥风激荡一遍,那黑蟒气势斐然,抓住了怀疑的人就不会放过,要么审了要么吃了。”

说到这,吴谌撇了撇嘴,一双垂眼总带着三分无辜之色,“这种狠辣手段之下,我们插进去的人得万分小心才能存活。”

梁丘珩砚曲着指节敲在桌面上,又问:“分了人去她宫中吗?”

吴谌听到问话,一时怔住。

茫然片刻,他恍然大悟地拍了下自己的肚腹,“噢噢,殿下问的是那个离襄质女吗?有,并且还递了几封信件出来,您要看吗?”

梁丘珩砚面无表情地掀了掀眼睑,“你说呢?”

吴谌讪笑着挠了挠鼻子,“那属下待会将信送至您房里。”

梁丘珩砚点头,“洗尘宴那日,先把我们的人撤下,其他计划不变。”

听得此言,吴谌一惊,“不刺杀赵烛衾了吗?可我已经同无面之首商定好了……如此一来,岂不是出尔反尔?”

“出尔反尔又怎样?这么多年来,源源不断给予他们物资与钱财的可都是南疆,否则他们又如何能在王都盘踞这么长时间而没被剿灭?”

梁丘珩砚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还是说,之前秘信中所言之事是真的?”

吴谌心底泛起波澜,他敛了玩世不恭的表情,谨慎道:“并非……说属下与无面之首欢好是假,属下同她妹妹往来才是真。”

“你自己要拿捏好分寸,那可不是花楼中的妓子,若因此事导致无面之首翻脸,本世子可要治你的罪。”

“殿下放心,属下心中有数。”

“对了,之前我就说过让你派人去拦截戴玄,效果如何?”

说到这,吴谌满脸无奈。

他叹了口气,苦笑道:“我的好殿下哟,自接到您的信件后,属下便先后遣了三波人马出去,尽数折损不说,还差点叫人查到了属下头上……”

他说:“这戴玄,嘶……不好对付,殿下怎么突然就想起要杀他了?”

梁丘珩砚对这种情况早有预料,因而并未太过失望,只是又对吴谌道:“看他不顺眼,既然还杀不了,那就把他拦在王都外,能拦多久算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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