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竟全然是草原风格,墙上还挂着一张弓和几支羽箭。
秦王妃给她倒了杯奶茶,茶香里带着奶味,醇厚绵长。
“姐姐还是习惯住帐篷?”徐妙云笑着问。
秦王妃眼神飘向帐篷外,语气里带着几分怅然:“前几日总梦到草原的日子,醒了就想着搭这么个帐篷,住进来倒像是能离草原近点。可住了几日才发现,这帐篷再像,也没有草原的风,没有夜里的星子,终究不是真的草原。”
徐妙云听着,轻轻笑了笑,话锋却陡然一转:“可我瞧着姐姐这几日,倒不像是单单想念草原那般简单,怕是夜里也睡不安稳,白日里更是坐立难安吧?”
秦王妃的脸色猛地一僵:“妹妹这话何意?我不明白。”
“姐姐明白的。有些事藏在心里久了,总会让人坐立难安。不如,咱们去你的寝房说?那里更清净些。”徐妙云凑近。
秦王妃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可不过片刻,她又强行压下眼底的慌乱:“也好,妹妹难得来,正好让妹妹看看我寝房里新摆的那盆兰草。”
说着,秦王妃起身往外走,徐妙云紧随其后。
路过庭院时,秦王妃回头对身后跟着的几个丫鬟吩咐:“你们都在院外候着,没我的吩咐,不许进来。阿兰,你跟我来。”
那名叫阿兰的侍女应了声,快步跟上。
阿兰生得高挑,脸上没什么表情,手始终放在腰间,像是藏着什么东西。
徐妙云看在眼里,却依旧面色从容。
秦王妃的寝房不算奢华,却布置得精致,墙上挂着好几幅画。
进了门,秦王妃转身关上房门,阿兰立刻上前一步,与秦王妃一左一右,将徐妙云夹在了中间,两人的眼神都带着警惕,像是随时准备动手。
徐妙云却毫不在意,反而找了把椅子坐下:“姐姐,我是该称你二嫂,还是达鲁花赤呢?”秦王妃猛地睁大眼睛。
她没想到徐妙云竞会直接点破。
惊诧过后,秦王妃的脸色沉了下来:“妹妹胆子真大,竟敢单独进我的寝房,还敢说这种胡话。你就不怕今日走不出这秦王府?”
“我怕什么?”徐妙云放下茶杯,语气依旧从容,“我今日来,是来救姐姐,也是来救这秦王府的。姐姐在秦王府住了这些年,难道没瞧出来,二哥对姐姐可不是一般的好?他知道你想念草原,便在府里给你搭帐篷;知道你吃不惯中原的菜,便特意从草原请了厨子;甚至知道你私下与草原联络,也只当没看见。可惜啊,姐姐偏偏不珍惜这份心意。”
秦王妃的身体猛地一震,眼底的冷硬渐渐褪去。
她垂着眼,声音也低了下去:“这些年,我唯一亏欠的人就是他了。”
“是不是亏欠,姐姐心里清楚。”徐妙云轻轻叹了口气,“姐姐,别再自欺欺人了。北元早就大势已去,你该为自己,也为秦王府考虑了。”
秦王妃看着她,淡淡一笑:“你怎么救我?”
徐妙云目光变得锐利:“我也不绕圈子了,把你藏在府里的那个人,交给我。”
“什么?”秦王妃猛地抬头,脸色比刚才更白,“你怎么知道的?”
徐妙云冷笑一声:“当年封忌带着那个人进城,王爷就知道了,他可是执掌过锦衣卫。”
“原来那个黑袍人,果真是燕王。”秦王妃反而镇定下来。
“王爷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也知道你藏了人。”徐妙云放缓了语气,“可他一直没揭穿你,一是看在二哥的面子上,二是想着给你留条后路。”
秦王妃眼里满是讥讽:“他是为他自己留后路!将来若是事发,他手里握着我的把柄,也好拿捏二哥,拿捏整个秦王府!”
“姐姐愿意这么想,我也不辩解。”徐妙云站起身,眼神坦诚,“但我今日来,确实是为了帮你,把人交给我。”
秦王妃的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眼底的挣扎更甚。
徐妙云看着她,语气平静:“姐姐,你现在还有选择吗?把人交出来,将来若是有机会,我还能帮你回草原看看。”
秦王妃的肩膀垮了下来,她沉默了许久,才缓缓抬起头:“好,我交。我也没得选了。不过妹妹,我倒是希望你们夫妻能一直这么同心同德,将来能真的走到最后。”
徐妙云看着她,轻轻耸了耸肩:“姐姐放心,我们夫妻的结局,你会看到的。”
秦王妃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挣扎已全然褪去,对门口的阿兰吩咐:“去,把人带上来,交给燕王妃。”
徐妙云从秦王府出来。
先前候在门外的马车早已备好,四名身着玄色劲装的燕山卫分列马车两侧,腰间长刀半露,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四周。
徐妙云撩起裙摆上车,动作利落。
马车缓缓行驶在街道上。
徐妙云抬眼,看向对面坐着的黑袍少年。
“拜见四叔母。”黑袍少年见徐妙云看过来,躬身行礼。
“啪!”
徐妙云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他被打得猛地偏过头,左脸颊瞬间浮现出清晰的掌印。
他捂着脸,眼里满是惊恐。
“记住,从你离开